“记得有一回他回来跟我分享总统送给他的茶叶,他很喜欢,还说这是总统好不容易开心的一天,因为那段时间,他们都在因为达尔富尔的事情唉声叹气,我想说这事好不容易解决,给他做顿好吃的,我们本来是要高高兴兴庆祝,可突然冲进来一大群人......”
她沉默的时间有点久,任凭眼泪流淌,喃喃地自说自话:“后来,他死了,我们的孩子也死了。”
荷美哭得很伤心,陈茵脑子里却想到海底城的荷美,她那时的状态跟现在简直判若两人,也许、也许她们那时算不得熟,不愿意多说也是应该的。
吸一吸鼻子:“我、我、我丈夫去世之前交给我这个,您看看。”
她递出的文件袋,玛德琳亲自打开看,里面是关于达尔富尔始末事件,玛德琳其实心里非常清楚,达尔富尔的事情绝不会是一个人做成,只是她需要确凿的证据才能把人提到国际海牙刑事法院,而荷美是最关键的人。
人证,物证,她也不算白来,否则别的国家代表还不知道怎么看她闹笑话,这算是她上位以来第一个政治安全事件,无论如何,就算是白的也要说成黑的,更何况现在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玛德琳派人护送她们安全离开绿岛。
车上,荷美擦掉泪水,接过司机递过来的烟,问:“抽不抽?”
陈茵讶异她的态度变幻之快,但多一丝早就料到的表情,荷美恢复冷艳脸,叫了声“阿茵。”
她声音很轻,“嗯。”
看她吐一口烟,“我相信你对你丈夫还是有感情的。”
荷美笑得有点难看,“想知道我和陈野怎么认识的吗?”
她的父亲其实是个酒鬼和赌鬼,“有一天我下学回来,我父亲喝多,就会打我。”荷美盯着那根烟嗤笑,“他递给我一只烟,让我吞下去,我不敢不做。然后你知道吗?”
荷美侧过身,“一位神降临了。”
那是十分平常的下午五点,她回到杂乱无章臭味熏天的家里,而她的父亲被吊在房梁上,看到小荷美进来,嘴里呜咽,似是求救,黑暗中,一柄日本尖刀抵在她喉骨,稍微轻轻一划,她能即刻死掉,她以为她会求人放过她,可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开口的第一句话:“你要杀他,我没意见,但你想好,我将成为人证,所以你最好连我一起杀掉。”
神站在阴影处,“你不会有机会成为人证。”
谁料年仅十几岁的荷美冷笑,“那我会让你成为我的人证。”
话毕,上前一脚踢开凳子,父亲开始挣扎,开始胡言乱语,瞪眼张口,过不了多久,变成一具冰冰凉尸体挂在房梁上。
神离去的时候只说了一句话。
陈茵听完不知道该说什么,问了一句:“你是日本人?”
“我不是,五岁时被拐过去的。”
她不知道面前的美姐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但她的心里依旧是偏向她的,荷美扔掉烟头,抱手闲适地靠着,余光扫陈茵一眼,“我来苏丹杀人,遇到他,结婚生子,开个小店,后来,我和杜勒全全心全意培养陈野、”
陈茵问:“培养他什么,成为杀人犯?”
“阿茵,你觉得杀人犯的定义是什么?”
“或者我问你,好人坏人的定义是什么?”
陈茵看着荷美的眼睛,如她说的是真的,她的父亲根本算不上好人,甚至是个烂透了的人,而那个拐她到日本的人更是烂上加烂,如她说的是假的,她又为什么要说这些?
只有一个结果,她和陈野都是一路人。
她呢?
陈茵沉默,荷美瞟一眼后视镜,抽出座位底下一把P90冲锋枪,“阿茵,你是老师,应该比我们更明白,好和坏从不是简单定义。”
嘭地一声,子弹擦过车身,车子在石子路上尖锐鸣叫,陈茵顿时警觉,司机朝后扔过来一把手枪。
“阿茵,会开枪吗?”荷美背身靠在副驾驶座后面,摁下一小截车窗,端起冲锋枪,枪口朝外,“前面什么情况?”
后面车的子弹并没有暴雨般倾泻,陈茵握着枪,没有实操过,也不知道怎么用,“不、太会。”
“老板,前面几百米,只有左拐一条路进入尼罗河州沙漠。”
荷美冷笑,“他们四辆车,应该是冲我来。”
电话拨通,“行,明白。”
陈茵不知道她打给谁,“你知道后面是什么人?”
“布尔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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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1、本来是八千字的,后面在修【陪着我厚厚南南(猫)减肥所以更迟】。
2、回应一下之前问的,我对于强取豪夺的定义可能跟你们看过的不一样,我认为身体不是首要,感情也不是首要,思想才是,而倒过来,思想等于一切。所以其实评论区应该是有人看懂我想写的。
3、不过还好,不喜欢看的,弃文也来得及。
4、然后再次声明,这不是谁的代餐,里面每一个人都是独一无二。
5、感谢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