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母正忍痛掏钱付账来着,突然听到那声熟悉的话,又经过韩青芜提醒转过身看去,发现开口打招呼的人果真就是预想中那个。
猛然看到人,韩母忍不住一愣,以往熟悉的称呼脱口而出。
“月月……”
“停!”已经走到近前的柳清月伸手打断韩母,然后抬了抬下巴提醒她:“韩阿姨,既然收了钱就别忘了改口,月月这个称呼现在只能我家里人喊。”
韩母闻言瞬间清醒过来,脸色立马一黑,“说啥话呢,再怎么说我也养了疼了你那么多年……”
“那么多年?你真正的女儿也在我家享了那么多年福呢,说吃亏也是我吃亏,再说当时你们收钱买断关系的时候不也是收的挺利索?哦,现在钱到手,想反悔了?”柳清月神情讥诮,出口的话丝毫不客气。
韩母脸上又黑又红,神色难堪:“可最后我们家亲闺女养闺女都没了不说,得的那么点钱还连个房子都买不起!”
柳清月高傲的表情一愣,扑哧一声乐了,像是知道他们过得不好她就开心了一样。
就是不清楚韩家到底哪里惹到她了,竟然让她回家到现在过上了富贵生活还惦记着看他们家的笑话,偶然在商场碰到人都要过来奚落几句。
这是养闺女养出仇来了,韩母心中恍然,咬牙暗恨。
不愧是大户人家的闺女,不管怎么对她好,只要有一点不好的地方,她就能在心里记恨着,妥妥一个白眼狼。
柳清月不知道韩母内心对她这般的看法,不然铁定当场炸起来,到时怕就不是简单的嘲讽几句话就能完事的。
好在她不是韩母肚子里的蛔虫,并不知道她刚才暗骂的那些话。
眼下等她奚落几句出了气,才饶有兴趣地看着韩母选的那几甚衣裳问:“之前给的那么多钱还不够花?怎么买几件破烂衣裳还这样心疼的?韩阿姨不是我说你,以后可别抠了吧,小心唯一剩下的那个闺女也跟你离心,万一到时候再闹个离家出走可怎么好。”
韩母被她后面那些故作好心的话给恶心的够呛,深深觉得以前疼这白眼狼都白疼了,有那功夫还不如多疼疼小闺女嘞。
结果就这被他们夫妻俩疼宠那么多年的小白眼狼,现在站在她面前耀武扬威,句句都往她心窝子上戳,可她顾忌着对方大家小姐的身份,偏偏还不能像对骂架邻居那样狠狠怼回去,可把她憋屈的。
“刚刚不是说了,当时给的钱其实就那么点,买个房子就全花光了,还贴了不少老本,现在可不得省着点花销?咱们过惯了艰苦的日子,哪像你现在身在金窝银窝吃喝不愁啊。”韩母忍不住阴阳怪气地怼回去。
对方阴阳怪气捅软刀子,那她也阴阳怪气捅回去,看谁伤得过谁!
两人你来我往互怼上几句,彼此都有被冒犯到。
韩青芜在一边看得感慨万千,该说不愧是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十几年的‘母女’吗,连阴间话都说的那么似模似样一脉相传,也是缘分呐。
一阵哔哔后,两人有剩有输,最后总归是韩母占了年纪大不要脸的便利,侥幸赢过曾经看着长大的‘闺女’,阴言阴语略胜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