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青芜喝茶的动作一顿,情知她贩卖东西的事情瞒不了多久,但没想到这么快就传到了堂伯母耳朵里。
不过对方知道就知道了,她其实也没什么好瞒的,于是当下就将这两天干的事儿大致和堂伯母交待了一下,好让他们家都心里有个谱。
堂伯母听了神情一震,不说目瞪口呆吧,那表情也是直接就僵在那儿了,显然是震惊得很。
要知道她同样也是刚经历过这个世界的六七十年代,对于前些年的那些事儿印象深刻感触良多,同时也被吓得不轻,而现在贸贸然听到侄女正在搞‘投机倒把’,可不把她震着吓着了。
毕竟只要一想想那些时候经历过的乱子和风波,堂伯母就忍不住一个激灵,瞬间被刺激回神。
回过神的堂伯母哆嗦着嘴,几乎是立马劝道:“青、青兰,你要缺钱使唤跟伯父伯母说,哪哪能做那种事儿呢,前些年饿肚子那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就因为偷偷搞这个被抓走,最后落个家破人散都是好的,咱们可折腾不起呀……”
“伯母,那都是老黄历了。”韩青芜又给她倒了碗茶,温声安抚说:“伯母放心,广播里几年前就说了上头政策改变,早已改革开放,现在是可以允许咱们老百姓做点小买卖,不用再担心因此被抓,反而还是支持组织领导呢。”
“这个……倒是听过,但那不只是说说吗,也没见咱们这片儿有人打头,你、你又何必当这个出头鸟,万一被人举报了出事咋办,到时候我们咋跟你爹交待啊。”堂伯母苦着脸担忧道。
她的话不无道理,但韩青芜自个儿也有自己的打算,并不能全部告诉他们,不过倒是可以解释说自己大了,不能光靠堂伯父一家,总要自己立起来才行。
“这不刚退了婚,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找点事情做赚些钱,免得我待在家里胡思乱想。”韩青芜装出苦笑的样子。
堂伯母顿时情不自禁地露出怜悯的神色。
实话说哪有姑娘家退婚后没啥反应的,之前她见侄女没动静还以为她真的不在意,不由得感到有些怪异,现在再看却是知道她只是藏起来了,或者说逼着自己转移了注意力,不去在乎那些掀过篇的事儿罢了。
韩青芜一脸‘对,我就是心里苦’的表情,沉重地叹口气,撇过脸去看着很是执拗。
堂伯母见此还能说啥,也跟着深深叹口气,再次确认问:“现在做那事儿……真的没关系了?”
“没有关系,上头规定可以做了,就是大伙被前头那些年吓怕了都不敢,我就是闲着又想赚点钱就试了试,结果还算不赖。”韩青芜认真解释着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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