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就给长史大人写信。”王芃精神一抖,赶紧去写信去了。
东州,长史府。
东州长史名唤裴锋源,见到王芃的信,眼中滑过一道精光,他觉得这确实是个机会。
他原本是在废太子手下效力,他和太子妃的娘家镇国公府有姻亲,但是随着废太子的倒台,太女新立,他正愁找不到机会靠上去,此事确实是个机会。
齐县知县原本是太女亲信的事情东州的官员都有所耳闻,之所以没有上前巴结的意思,还是因为圣意。
因为乔微任齐县县令是元和帝亲自下令,说起来应该是亲自贬官,太女固然重要但元和帝是圣意更重要。
他们还以为乔微一介女子没能力治理齐县,但从王芃的信来看,此女颇有通水利之事,这齐县的危局可解。
如若乔微无法治理好齐县,那乔微就是一个弃子,可若是乔微治理好了齐县那就是大功一件,就算是圣上也会给予嘉奖,再加上太女做靠山,和钟太傅为师,到时候定然官运亨通。
这可是一个金娃娃,他定然要在其他人之前抓住这个机会。
裴锋源让人将自己儿子叫来,结果下人却说公子不在家。
“他又去哪里鬼混了?”裴锋源气不打一处来。
这个儿子读书不成,至今连个秀才都没考上,习武也不成,只整日里留恋烟花之地,若不是自己只有这一个儿子,他定然不会在这个儿子身上耗费那么多的心血。
“好像是去香町小筑了。”
名字再雅致,那也是青楼,而且还是东州最有名的青楼。
“将人给我绑回来!”裴锋源呵斥道。
不到一个时辰,就有人将喝得满脸通红的裴槐带到了裴锋源面前。
看了看眼前喝醉了酒的儿子,虽说混账,但唯一的好处就是裴槐长了一张俊秀的脸,他敢说满东州也没有比他这个混账儿子长得更好地了,也因着这张脸才能让裴槐在女人堆里打转,还惹了不少的桃花债。
“等他醒酒之后再给我带过来!”裴锋源不想和喝醉酒的儿子说话。
下人赶紧应是,等下午裴槐醒了酒,裴锋源才开始给儿子交代正事。
“我欲给你说一门婚事。”裴锋源说道。
裴槐无所谓:“您看着办就好。”反正正妻他不喜欢就学着他爹多纳妾就好了。
“女方是齐县知县姚微。”裴锋源道。
这下裴槐坐不住了:“就是那个女知县?您疯了不成?”那位的才名可是天下知,如今的东州书院教习都对其推崇备至,他读书是不好但姚微的名头他还是清楚的。
“姚微能看上我?”裴槐觉得不可能。
重点是,他和这位姚知县也不是一路人啊!
“她纵使才名再高也只是个没有经过情爱的少女,你在流连情场那么久,连一个女子都搞不定?”裴锋源轻哼道。
裴槐一下子就被激怒了:“怎么搞不定?我定会让她非我不嫁!”他到现在为止还没在女人身上失过手。
听到这话裴锋源点了点头,随后警告道:“只要你娶了姚微,日后就和太女还有钟太傅搭上
了关系,到时候别说是为父会官运亨通,就连你到时候也可以不用考科举,靠着太女说不定就能得个荫封官。”
听到这话,裴槐眼中一亮,他可是羡慕京中那些勋贵子弟了,不用考科举也能得荫封,要是他也能如此就好了。
“以你现在的名声,姚微肯定看不上你,这就要看你的手段了,把你那些在女人身上的本事都施展出来,但你也记着别回头没娶到人反倒成了东州的笑话。”裴锋源警告道。
听到这话裴槐不屑一顾:“她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女子,这女子在其他事情上或许厉害,但女人最看不破的就是情爱,再聪慧的女子只要爱上了男人,就会为了男人抛弃一切。”
“一个整日里活在礼教中的高门贵女,勾搭这样的女子太简单了。”裴槐最不喜欢这种一举一动仿佛用尺子量好了的贵女,一点趣都没有,真不如青楼中的女子有趣。
对付这种女子,他手段太多了,东州的那些贵女喜欢他的可是不在少数。
那你过两日就去齐县吧,等姚微同意了,我就命人去下聘。
另一边,乔微在北水门监工,这些日子她每日都在,她身后的学生也都跟在她身边,她也能现场教学。
北水门的修建,在投入了将近半个县的人力物力后,速度很快,一个月的时间就基本上快要竣工了。
裴槐坐在马车中,看着对面一身青色衣裙走在前面的少女,姿容如雪,气质高洁。
“那就是姚微?”裴槐对着旁边的下人问道。
“应该就是姚知县。”下人赶紧答道,他特地打听过知道姚知县每次来北水门都会带着一群学生教学。
裴槐摸了摸下巴:“到是个美人。”
他本来还以为这姚微是个木头女子,迂腐至极,又或者是个其貌不扬的丑妇,毕竟如果她真的长得好,为何在京城没有定亲?
不过现在看来倒是他猜错了,只论容貌,乔微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女子都美。
“有意思。”裴槐原本被自己父亲压着追求一个女子很不情愿,但现在倒是觉得可以接受了,他最喜欢的就是美人儿了。
只要一想到这般如雪的身姿躺在他怀里求欢,他就觉得自己身子发硬。
“走,我们过去看看。”裴槐说完就下了车。
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直起了身子,朝着乔微走去。
在靠近乔微之后,裴槐十分潇洒有礼地对着乔微行了一个礼:“在下裴槐,久仰姚知县美名,前来求学。”
被打扰教学的众人都转头看向裴槐。
“你是何人?”苏佺问道,身为最先在乔微跟前听讲的学生,他一向以乔微弟子自居,这个时候身先士卒替老师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