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周围的宗室贵妇,乔微倒是没有为难。
她想要的只是楚王宾客的供词而已。
能够随楚王入新房的基本上都是楚王心腹,楚王即将倒台,为了保住性命,她不信这些人不说出实情。
很快这些人就写好交给了乔微。
另一边冯安将太子带出安置后,太医也赶了过来,为太子诊治。
“如何?”昭阳公主问道,她必须在知道太子伤情究竟如何后才能进宫。
因为太子生死,事关她这局棋怎么走。
太子死,是一种走法;太子活,又是另一种下法。
“此剑并没有刺中要害,臣可为太子拔刀,太子性命应是无碍,只是……”太医欲言又止。
昭阳公主皱眉:“只怕什么?”
“只是此剑在刺入的时候,太子殿下正在行房事,此剑所赐的地方又极为偏下,臣怕之后会于太子殿下子嗣不利。”太医有些尴尬,和昭阳公主一个未出嫁的姑娘讨论这些,他实在是有些难为情。
其实太医更想要说的是,若是那剑的位置再往下一些,太子恐怕就要变成太监了。只是这话他不敢说,更不好意思和昭阳公主说。
昭阳公主听后只是轻咳一声:“太子
性命要紧,其他都是小事。”
“是。”太医赶紧应道,开始准备拔刀。
等到拔刀后,太医说太子没了大碍,昭阳公主才走了出来,正好遇到已经拿到供词的乔微。
“太子性命已经无碍。”昭阳公主对着乔微道:“只是以后子嗣有碍。”
“如此,彭蔓的性命可保。”乔微点点头。
见乔微没有露出意外的神色,昭阳公主想到了什么,问道:“这也在你的计划中?”
“我答应剪影保全彭蔓,为此还翻了几本医书。”乔微解释道:“当然,这也是我最希望看到的情况。”
昭阳公主点头:“一个做尽丑事又子嗣不利的太子,确实对我们最有利。”
太子和彭蔓之罪是大,但其实也够不上什么滔天罪行。如若真的算起来,太子最多算是私德不修和通女干,但是楚王却是刺杀太子的谋逆之罪,按照律法,楚王的罪是要比太子重的。
这种情况下,楚王已经从这场夺嫡之争中出局,只有两子的元和帝在这种情况下,说不定真的会选择保全太子。
可偏偏这个时候太子子嗣不利,元和帝就算有心保全,恐怕朝臣也不会答应。
“陛下早就有册立长孙之心,如此一来,太子无子,陛下的这个念头也就绝了。”乔微说道,这才是她的算计。
她其实担心的从来不是楚王,而是太子的嫡长子,她是真的担心元和帝觉得太子这个大号废了,决定再练一个太孙小号。
要知道太子嫡长子的继承权可是排在楚王之前的,更何况昭阳公主?
虽说她之前正了嫡庶之论,但文论就是文论。如今的朝局,只有太子楚王都被废,昭阳公主才有上位的可能。
可是昭阳公主还有一点不明白:“不是说彭蔓怀孕了吗?如若她为太子生下长子?”
“绝无可能!”乔微摆摆手:“那是女干生子,就是陛下要认,朝臣也不会同意认下。前朝就有皇帝宫中无嗣,但有私生子流落民间的情况,可最后朝臣还是不认,依旧要过继,私生子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女干生子?”
如此,昭阳公主才算是彻底放心。
“阿微,随我进宫吧。”昭阳公主深深地看了乔微一眼:“成败就在今晚。”
“是。”乔微说道:“但我们要带入宫的还有一人。”
“谁?”昭阳公主皱眉。
“太子近侍。”乔微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只见冯绮带着一群女兵绑了一个内侍走了过来。
“公主饶命啊!”那内侍见到昭阳公主直接叫喊道,他也是没想到自己只离开了太子片刻,太子就酿下如此大错。
“你想活命,就把话留着和父皇说。”昭阳公主道。
说完,就将所有人都押解入宫了。
而此时,外面的宾客也已经意识到了不对,因为冯安的禁军已经将整个楚王府都围了起来,不让任何人进出。
惶恐不安的气氛蔓延在整个楚王府中。
宫中,宫宴。
元和帝觉得楚王大婚是个高兴的日子,以后楚王和太子就是姻亲,两个儿子总算能和睦相处了,还多喝了几杯,结果却等来了一个噩耗。
“你再说一遍!”元和帝眼前一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敢置信地对着宫人大声质问道。
“太子…太子和楚王妃在新房苟且,被楚王和众人看到,之后楚王刺伤太子,致使太子昏迷。”内监哆哆嗦嗦地说完,他觉得自己也是倒霉,今夜居然轮到他值夜,碰到这般闻所未闻的荒唐事!
“啊!”元和帝再也不顾之前温和的形象,将案桌上的酒杯扫落在地。
“陛下息怒!”在场所有的宫人和宫妃齐刷刷地跪倒在地。
皇后上前扶住要倒的元和帝,柔声道:“陛下,现在最重要的是问清楚到底发生何事,兴许是场误会也说不定。”
“
对,皇后说得对。”元和帝在皇后温柔的声音中回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