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越是这样,我越想要活着。活的好好的,活着也要讲究方式,你那样的选择,只是苟活于世。我们活着,就要活出人样来。不能因为我们没父母。在别人眼里自甘堕落好像是我们必然要走上的路,绝不是这样的,你懂么?”
周子青眼眶里含着晶莹的泪水,死死盯着陈成看。
陈成眼圈通红的背身过去,粗鲁的用手背蹭蹭眼睛。
晚上的派出所,门口的灯一直亮着。
周子青拉着陈成不让他退缩,一个女警官问他们来干嘛。
“自首,偷……窃勒索,……抢钱!”陈成低着头,嗓音发抖。
女警官抬起头看了周子青和陈成一眼,问,“年龄?”
“十七,”
“名字?”
“陈成”
“家庭住址?”
“……”
“监护人名字?”
“……”
女警官正在做登记,疑惑的抬起头看着前面男孩。
陈成脸色僵白,双手放在腿上不安的扭动起来,整个人惶恐紧张到不行。
“家庭住址?还有你父母亲的名字?你才十七,未成年,需要联系家里人来处理后续的事情。”女警官态度端正,看着陈成,又重复一遍说辞。
陈成神情明显不对劲,尤其问到家庭住址,和父母名字的时候,整个人如坐针毡。明明不热,可额头却一直冒着汗。
变故就在一瞬间。
陈成倏地站起身抢了女警官里正在写的登记本,慌乱的朝着大门跑去。
周子青在后面大喊,他也不理,等周子青追到门外,他已经跑的没影了。
周子青僵僵站在原地很久,灯光下她的脸是冰的,冷的。嘴角牵强的扬起一抹笑容来,她在心里对自己说,她尽力了。
苦笑着,鼻尖有些发酸,转过身,朝着相反的方向,消失在夜幕之下。
陈成身子的衣服是潘虎给买的,从家里出来时,身上的衣服小了,烂了,早早就扔了。然后没有衣服穿,就顺别家衣服穿,有那种白天洗了衣服,挂在晾衣架上的,趁人不注意,顺走一件。合不合身,好不好看都不重要。
潘虎的办公室在一间写字楼里,门口还挂着公司名牌。敲了门进去,里面办公桌椅俱全,可惜光秃秃的办公桌上什么都没有,崭新的办公桌,就连桌腿上的塑料薄膜有的还没有揭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