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在派出所里会了面,再蛮横的人在这种地方也要忌惮三分。何晓勇站在几个警员边上,眼神飘忽,乍一看,人都显得有些驼背。
见罗澍也到了场,警员让他们先沟通协商一下,都好好说话。自己走到一边接了杯水,他今天忙活大半天了还没喝上一口水。
“是你砸了我的车吧?行车记录仪拍下了全过程。” 罗澍看了眼到一边接水的警员,再看向何晓勇,意味深长,“要么赔钱,要么坐牢,你自己选。已经到了这里,你逃不掉的。”
何晓勇狐疑地看向那个接水的警员,罗澍这话是什么意思?
警员接了水回来,站在两人中间:“你们谁还有什么疑问吗?”
何晓勇抢白道:“我那天就是喝醉了酒,压根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喝了酒?行,人家记录仪全记着呢,现在就能放给你看。” 警员看他的眼神带了丝不耐烦,浪费他们时间、精力的纠纷就是这些不安分的人干的。
罗澍没有擅自插话,规规矩矩在边上听着。
调解就是为了平事,警员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他越是表现得配合,警员越是照顾他这边。他只需要在必要时刻推波助澜一把,看看何晓勇自己能把事情闹到哪一步。
“喝了酒砸别人车属于寻衅滋事,过错全在你,决定权在人家,和解还主要得看人家愿不愿意。你要不获得人家谅解,认真追究起来事情可没这么简单解决。” 警员说道。
“我……” 何晓勇还想狡辩些什么,却被打断。
做事流程就是这样,那警员再不耐烦也得在中间充当和事佬:“这不是多大事,你们协商一下,该赔多少赔人家钱就完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他对何晓勇使眼色:“你无缘无故砸了人家车,赔偿人家天经地义,不说给人误工费精神损失费,那车总得修好吧?你这边怎么说?”
“听您的,我同意调解。” 问到自己,罗澍态度非常配合,拿出那张定损的单据,“这里是保险公司定损价格,也就一万五。我不多要,按这个来就行。”
听到一万五,何晓勇瞪大双眼:“你坑人的吧?你以为我不知道,一个车灯一小块玻璃…… 最多补点漆,能要一万五?”
罗澍皮笑肉不笑:“你砸的车上三角窗,那块玻璃配不到现货,需要定制,运输成本当然要算在里面。车漆需要全车重喷,你下手的时候应该心里挺痛快——哦,我想你应该不知道我那辆车的价格吧。”
说完,他看向负责调解的警员。
那警员严肃了些:“这是保险公司定的损,你赔给人家这事就完了。”
警员说话这会儿也不管用了,何晓勇心中起疑,皱着眉头看他:“你和这人是不是一伙的?我知道了,你们俩是不是串通好,就想在我这儿捞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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