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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扭头离开,说:“我在楼下等你。”

祁乐刚把茶泡好,段羽安就下来了。

他递上茶杯,想起早上的通话内容,例行查问:“这几天回去,一点好转都没有吗?”

段羽安被祁乐的这个问题问得有些心虚,他食指挠了挠鼻尖,答:“刚开始还好,一天能吃一大碗白粥。后面又不行了……”

其实是有好转的,祁乐送的茶和米给了他很大的帮助,难受只是他为了提前搬过来而随便找的借口。

那天,回到北京之后,段羽安老是不自觉地想起祁乐,脑海总有这么一个画面——祁乐孤身一人站在灼灼花海之中,一脸冷漠的清傲样子。

他想起十四姨说的那些,关于祁乐的过往,想起这小屁孩曾经也是个爱笑的孩子,只是因为一场变故才变成了现在这样。

他就觉得心里不舒服。

段羽安离家早,成名也早。在Seeker,他不止是门牌主唱,生活上,他还是其他队员的家长。

担起了一家之主的重责,领着大家一路往高地闯。

大概是哥哥当得久了,对于年纪小的人,段羽安总忍不住想要去照顾。

在他的眼里,祁乐就该跟小P、Kira一样,活成二十岁应有的样子,无所畏惧,无所不能。

还有几天就是除夕夜了,一想到这小屁孩要独自吃年夜饭,段羽安寝食难安。所以这才将搬家的日子给提前了,特地赶过来陪祁乐过年。

但这理由不能说,所以他才找了不舒服的借口。

祁乐握着茶杯等了老半天,都没等到段羽安详细说明“后面”到底如何“不行”,也不好推断他目前的情况如何。

以往的病人在签了合同后,基本第二天就搬进来住了,像段羽安这种隔了几天的情况是首次。

他在心下做了几个可能的判断,又问:“那其他方面呢,比如气味,还那么敏感吗?”

段羽安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是的,稍微闻到点食物的味道,还是恶心想吐。”

祁乐咬着唇陷入沉思,半晌:“今天是不是又没吃东西?”

段羽安可怜兮兮地抬起眼,说:“只吃了半个苹果,算不算吃?”

这人明明是个摇滚主唱,撒起娇来信手拈来,毫无心理负担。

长得好看的人,做什么都自带滤镜,效果拔群。

祁乐被他这一句软软的话,扯得内心动了动。

他很久没因为一个人动过恻隐之心了。

自从四年前,母亲死后,他就把自己关了起来,对外界的任何事物都无动于衷。

即便是前年外公去世的时候,他都没有流下一滴泪。

葬礼上,前来吊唁的亲戚朋友各个泣不成声,只有祁乐面无表情的捧着外公的额遗照,麻木不仁的站在灵牌前,看着所有人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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