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行止对上突然凑近,还晃悠着小呆毛的脑袋,忍不住停了停,唇边溢出一抹笑意。
如葱白般修长的手抚上了祁皎的发顶,却不像祁典一般,若是祁典,必然是随手揉揉祁皎的脑袋,弄得祁皎的发丝微乱。但是荀行止,却动作极轻的帮祁皎捋了捋的碎发,神情柔和,眼中含情。
若是有人能瞧见这一幕,定然能生出感慨,这又是何等温情的一幕,此间氛围,甜的都胜过灵气四溢的百琼蜜了。
不过,当事人却不曾察觉,祁皎早就习惯师兄会帮她捋捋头发这样的细碎小事。
她比较好奇的是之后发生的事。
所以祁皎揪了揪荀行止的袖子,语气微扬,“师兄!”
似小女儿家般撒娇的意味,清悦的声音听起来让人忍不住心中一软,“你继续说嘛,后面呢?”
荀行止不由轻笑,比阳春三月的景色都来的清朗,眼含笑意,朗朗如日月之入怀,“那位女剑修前辈,成亲后依然不改对剑道的喜爱,剑修素爱与人比试,九霄宗弟子尤甚。
越阶以战,时常有之,受伤亦如家常便饭,伤重时,甚至意识濒无。
未免道侣受伤,知己却一无所知,那位同为天之骄子的前辈恰好是位全才,对炼器一道,亦是精通,便炼制了一枚剑坠,融入他的心头血。一旦对方受伤,他便能感同身受,且以剑坠感应对方身在何处。
剑对剑修来说,不亚于性命。系在剑上的剑坠当然也随身相携。”
祁皎认真的点了点头,原来这便是这剑坠的缘故。她忍不住感叹,“想来这位前辈应当是爱极了他的道侣,才会如此。所以……”
她没忍住俏皮一笑,杏眼如水漾一般,满是欢乐,“就连剑坠样式,也是细细琢磨,才能如此好看,叫哥哥与我都以为这是样只有样貌的剑坠。对了,师兄,你怎么会知晓这事。”
荀行止扬了扬唇,眉目清浅,“不巧,这位炼制剑坠,修仙世家出身的前辈,姓荀。”
在祁皎震惊的目光中,荀行止继续缓声道:“而醉心剑道的女剑修前辈,姓谢,单名芩。
算算辈分,我或许只能喊声先祖。
剑坠一事,亦被记于荀氏族志中。”
祁皎没想到世间竟有这般巧的事,不可置信的道:“那、那这剑坠,该是有主人的。”
她白净的额头微蹙,虽然这剑坠是天阶下品的宝物,但若是有主人,归还也似乎在情理之中?
但是荀行止却淡淡一笑,把桌边摆放着糕点的玉盘往祁皎的面前推了推,看祁皎捻起一块糕点,无意识的啃了起来之后,他继续道:“这剑坠失传已久,主人也殒落数千年。兜兜转转,回到你手中,未尝不是缘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