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鄢州城地处偏远,若想要一步踏进修真界中心,无疑于痴人说梦。
而白熙,依照他的灵根和资质,将来很有可能会成为金丹修士。祁皎和他,终归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白熙重新踏出门,看起来没有一丝异样,连走路的步伐都和往常别无二致。
终究是年少,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抉择,却不知道,从他面前出现抉择两个字的时候,就输得一干二净了。
微雨杏花,风一扫,便落入泥泞,恁是无情。
而被白家姐弟谈论的主人公,祁皎,丝毫没有察觉,连个喷嚏也没打。对她来说,他们都是陌生人。
真正令祁皎苦恼的,是自家师兄的丧心病狂。明明都出了宗门了,明明再过一日她就要跟着祁典回鄢州城祭拜父母了,可是,此时此刻,她竟然还在阅览玉简。
想要趁机偷懒的祁皎,感受到了深深恶意。
白嫩的小脸皱成包子,忧愁的叹了一口气,看书好难,更别提自从她能看懂修真界的文字之后,荀行止让她学习的书,也从一开始朗朗上口,词义明晰的典籍,换成一些晦涩难懂的古籍。
祁皎沉默,她真的没想做一个上知天文下晓地理的厉害人物。
明明她已经有了《河洛录》,堪称修真界的百科全书,遇到什么不解的情况,只需要打开《河洛录》基本都能解决。
但是她的想法才和荀行止说完,就被他驳斥了回来,然后拿来了在桌边快要堆成山的古籍,让祁皎认真研读。
不过,荀行止一番苦心,确确实实是为了祁皎好。
纵然《河洛录》是祁皎的法器,但是再如何,也不及祁皎知晓经义来的好。难不成《河洛录》还能代替祁皎修炼不成?
想起自家严厉的师兄,祁皎托着脸,其实比起对她,师兄对他自己更为约束。相处这么长的时间里,祁皎从未曾见过自家师兄懒怠的时候,原就天资不凡,还洁身自好,平日里除了修炼练剑,闲暇时的消遣竟然是饮茶翻看古书一类。
再想想自家师兄堪比谪仙的风姿,祁皎又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
想入非非了一番,目光落在晦涩的书文上,祁皎一脸痛苦的继续往下看。
没事没事,祁皎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明日她就和祁典一道回鄢州城,到时候和归元宗相隔甚远,就可以可劲的偷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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