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先不回答,林北生便把被子掀开一个角,对着黑压压的被窝又问了一次:“可以吗。”
“不可以。”周青先终于慢吞吞地开口了,没什么精神气,但是很义正言辞地拒绝,“我不要别人挨着我睡,而且你太烫了,贴着我很不舒服。”
林北生便没说话了,随即身侧一空,周遭凉飕飕的,周青先便认为林北生是听劝地走了。
于是便留下周青先缩在被子里,像一块鼓鼓的小面包一样,安静地发酵情绪。
然后没过多久又是一阵响动,周青先半梦半醒之间,感觉到有人掀开他的被子,躺在了他旁边。
林北生的皮肤带着湿润的凉意,他刚才去很快地冲了一个冷水澡,长手长脚地把周青先揽在怀里:“这样好吗,我冲了凉,我不烫了。”
周青先皱着眉头,想让他快滚,但是又太累了,努力睁开眼睛想好好骂骂他,但又只觉眼皮越来越重,最后就虚弱地发出一声:“走开。”
林北生权当没听见,亲亲他的耳朵,用冰凉的四肢裹住他,很满足地关上了灯。
这是林北生第一次在他这儿留宿,也是唯一一次。
第二天周青先发觉自己在林北生怀里醒来时,无疑是大发一顿雷霆,一大早起来便不给人好脸色看,铁青着脸,咬牙切齿地警告林北生:“你要再敢这样,那我们以后干脆就别联系了。”
林北生睡得懵懵的,揉着眼睛听周青先抱着臂坐在床头说教,条件反射地拉过对方的胳膊又往自己胸口带。
结果被周青先一阵暴击给到腹部给锤清醒了。
“……好好好。”他捂着肚子,颇为哀怨地对着周青先,“可是你昨天晚上一直往我怀里钻诶。”
周青先完全否认、充耳不闻,把林北生的衣服往他脸上砸,让他快点滚。
林北生笑骂他翻脸不认账,倒还是老老实实地穿上了衣服。
从这以后,林北生好似又是无师自通了一些东西。
他依然每次来的时候会给周青先带一些不起眼的礼物,但在做事情时开始说一些不相关的内容。
他管周青先叫宝宝,问一些很肉麻、很腻歪、听得人耳朵发烫的话,动作恰恰相反,总是越来越重,又凶又狠。
周青先往往应接不暇时,还会听见他在自己耳旁问:“你是什么味道的。”
周青先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等到林北生又问了一次才回忆起,自己刚见面时好像为了吸引他注意力,撒了个谎说自己是omega。
后来他觉得解释起来太麻烦,又总觉得可能不到暴露那天两人的关系就会走向终结,便每每都找别的谎话唬住了他。
结果林北生变本加厉,问得话题越来越奇怪,也越来越敏感,叫人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比如“你的发情期是什么时候”、“发情期会痛吗”、“你有过标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