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轶鸣跟在他后面进了电梯,他低头摆弄手机,摆弄了一会之后说:“明天出去吃吧。”
温照斐没听清:“啊?”
“我说明天中午出去吃。”贺轶鸣说,“请假了,懒得去加班,我都快累猝死了还加班。你也别忙了,好好睡一觉然后出去玩吧,不好吗?”
“我本来也没打算中午做饭啊,下午本来打算去做身体检查的。”温照斐说,“不过也行。”
“再去买一对钻戒吧。”贺轶鸣把手机塞进兜里,认真地看着温照斐,说,“既然旧的都扔了,干脆换一对,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况且原来那只也没有多好看,你戴素一点的钻石.更衬人。”
温照斐心里一动,尽管贺轶鸣的直男审美还是让人哭笑不得,然而再去“买一对钻戒”这五个字却重重落在温照斐心里,一对钻戒……贺轶鸣真的知道一对钻戒是什么意思吗?
他回望过去,和贺轶鸣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贺轶鸣好像是特地为他请的假。温照斐无法自抑地想下去,贺轶鸣是特地为了安慰他,然后请的假,就在刚刚走进电梯前的几秒,他拿出手机低头打字的时候,也许就是在请假。
很多寻常的举动,恰恰是因为特意两个字才动人。譬如路过花店本不是什么值得惊奇的事,然而特意为你买一枝花,为你这两个字,平添暧昧。
是温照斐先一步让视线降落到地板的。他不自然地干咳两声:“我……”
“我来买。”贺轶鸣笑,“不然咱俩都不戴戒指,回头很难应付爸妈。”
是应付吗?还是别的什么?温照斐心里七上八下,愈是如此便愈发不敢正看贺轶鸣,让眼神绕着地砖的四条边往复运动。温照斐第一次在贺轶鸣面前感到手足无措,只想要逃离:“那我去洗澡了。”
贺轶鸣打了个哈欠:“好诶,我也去了。”
两个人分道扬镳,各自躲回自己的房间里。等温照斐处理好心情悄悄地从自己房间走出来的时候,贺轶鸣的房间已然关了门,一隙光也不露,大抵是真睡着了,正在休息。
纵然温照斐知道贺轶鸣这几天是真的疲惫到沾床就睡,而且并没有打扰贺轶鸣休息的意思,但在那一瞬间,他仍然不可避免地感到有些许失落。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从房间里出来的目的是什么,在黑暗的客厅站了一会,想起来睡前似乎应该喝杯热水,但他以往好像也并没有这样的习惯。
在厨房里捧着杯子的温照斐借着恒温热水壶微弱的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自己的无名指。那里常年戴着戒指的皮肤比其他地方白一度,像邮政信封的开封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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