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爸妈接到酒店之后就借口说要忙工作,跑去温照斐房间用温照斐房间里的电脑写所谓的新婚感言,望着电脑敲下标题后发呆了半天,觉得这个任务比写论文都难。不知道为什么,他能想起来的回忆全是在跟温照斐用各种方式打架,半分温情时刻也无——这能写出东西来才有鬼,可偏偏任务艰巨受不了耽搁。
就在这时,有人敲门。
温照斐的房卡在他这里,方便他取用电脑,贺轶鸣跑去开门,他觉得大抵是温照斐回来了,正想让温照斐帮他糊弄两段,谁知拉开房门探头的竟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两张脸。
“温……”李女士看见不是温照斐脸色骤变,“怎么是你啊?”
“为什么不能是我?你看见我就这么失望吗?”贺轶鸣气得脑袋嗡嗡响,这是双标,这是偏心,这是他被他妈从垃圾桶里捡来的证据!
“小斐在吗?”贺先生从李女士身后探出头来,“我们来给小斐送份子钱。”
温照斐牛啊,从一家人手里收两份份子钱,看他爸手里的红包厚度,比起他包的一万八只多不少。贺轶鸣的酸意从牙根往上冒,浸得他的语气全是酸气:“包了多少啊?给嫁妆呢这是?”
李女士横眉冷对地训他:“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给小斐包大红包不是应该的吗?这小孩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是我干儿子的呀!”
李女士急得上海口音都冒出来了。
贺轶鸣“哼”了一声,已经无暇思考如何对他爸妈解释他和温照斐所谓婚礼的疑点了,下意识脱口而出:“那你们也应该给我包,我和温照斐结婚了。”
“给你包什么红包你……”李女士话说到一半突然呆住,“你说什么?你和小斐结婚了?”
贺先生反应比起里李女士还能快一点:“所以是你们两个的婚礼?那你怎么不告诉我们的咯,把我们和你温叔叔他们瞒得死死的。”
其实还挺尴尬的。贺轶鸣开始痛恨自己被钱冲昏了头脑意气用事一时口快,现在反而不知道怎么解释。早知道他就和温照斐通个气找套说辞了,也不知道温照斐是怎么跟他爸妈解释的。他头皮发麻,像整个人泡在花椒桶里腌透了,一股重庆味儿。
幸好有人救场——
“叔叔阿姨,你们怎么来了?”
贺轶鸣抬头,就看见戴着墨镜双手插兜的温照斐站在李女士身后。温照斐把墨镜摘了下来握在手里,笑着张开手和李女士贺先生礼貌性地抱了抱。李女士眉开眼笑地把大红包塞进温照斐手里,然后嗔怪道:“你和轶鸣结婚怎么都不告诉我们的啦,这么好一桩婚事,早点告诉我们让我们开心开心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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