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轶鸣:“……”
他的预感没错,高肆果然和他八字不合。
贺轶鸣服了软,再次跟温照斐确认:“真四十八万?”
温照斐眼皮子一抬,冷笑一声:“废什么话呢,要么还钱要么演戏,一个三天的剧本赚四十八万,你还嫌这嫌那。”
“我手头没有这么多钱。”贺轶鸣屈服了,“回国了打给你吧,我不会赖账的。”
见他语气斩钉截铁,温照斐高涨的气焰很快又低落下去,连声音都小了许多:“真不帮忙?”
“不是我不帮。”贺轶鸣扯出一个勉强的微笑,“咱俩一点也不合适,看着都别扭。”
贺轶鸣不肯配合,温照斐确实也拿他没办法。他一屁股坐在床上拿起手机,在备忘录上开始措辞,打算跟所有人解释这件事,也没抬头看贺轶鸣,只是说:“那你走吧,记得钱打我卡里,卡号回头发给你。”
贺轶鸣拔脚就走。
他经过门口斜放着的穿衣镜,在镜子的反射里看见温照斐垂着头对着手机发呆的样子,在他背后的温照斐全然不如刚刚表现的那么镇定自若和冷静。一颗眼泪在空中自由落体,落在手机屏幕上,温照斐仍旧垂着头一动不动,眼泪都不擦。
原来温照斐哭的时候不会发出任何一点声音。
不发出声音就可以当自己没哭过也不伤心吗?
不知道为什么,他蓦地心软了一下。
温照斐那么好面子一个人,如果真的让这场他精心准备的婚礼就此取消,恐怕这之后很难不崩溃。
尤其是,他那么想把自己的幸福展现给所有人看,炫耀了半天,最后却沦为了笑柄。
贺轶鸣扪心自问,虽然他和温照斐水火不容,却也不想看见温照斐成为笑话的样子。这会温照斐跟他打扮得差不多,穿着睡衣邋里邋遢,让他很不习惯。他还是更习惯温照斐跟只花孔雀似的,打扮得时尚精致,然后抬着下巴看他的样子,精气神都在,而不是现在这么落寞。
只是假装结个婚而已,又没真结婚。
贺轶鸣眼睛一闭,为他的心软付出代价。他返身走回去,蹲在温照斐的面前。
“别哭了。”他叹了口气,“我帮你这个忙。”
温照斐抬头,额前发丝因为没打理,软趴趴地垂在睫毛上方。他睫毛上还挂着泪水,鼻尖红红的,像劣质奶油蛋糕上的樱桃放久了留下来的红印子。
温照斐说:“真的?”
贺轶鸣咬咬牙说:“把什么要准备的该准备的流程经过全跟我快速讲一遍,再晚两分钟我估计要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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