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点了点头:“子礼一路小心。”
周子礼是开国公府这一辈最出色的公子,行事又沉稳,太后心里一直都很欣慰。
这下厢房里面就剩下太后,老太太跟沈紫如。
老太太刚想借着机会与太后寒暄的时候,太后轻咳一声:“哀家等会还要祈福,就不招待郑老夫人跟沈姑娘了,二位请自便。”
这是逐客的意思了。
沈紫如面色有些难看,她感觉太后都不待见她跟外祖母。
老太太好歹也有诰命在身,自然不敢违抗太后的命令,她起了身:“那老身过几日再带紫如过来。”
“郑老夫人,沈姑娘慢走。”张嬷嬷客气地移开了身子,等二人身影不见了之后,她才道:“这定国侯府的老太太未免也太偏心了。”
明明贵妃娘娘跟二夫人都在这里,定国侯府老太太就跟没看到似的,从进来到离开三句话离不开沈姑娘,仿佛贵妃娘娘还有二夫人都不是自己的亲生孙女。
就算她再想偏袒这个表姑娘,也不至于偏袒到这个地步吧,她一个做奴婢的都看不下去了。
在郑姝凝入宫之前,太后只对他们府上的小姐跟二公子比较熟悉,倒是没有想到他们府上的老太太会是这样的人,太后道:“定国侯府教导出来的子女非常出色,哀家以为他们都是拎得清的,谁知道他们府上的老太太根本拎不清。”
这贵妃娘娘都坐在上面了,她们还在那视而不见。
太后是不想将场面闹得太难看。
张嬷嬷跟着点头:“奴婢觉得就是因为郑老夫人有意偏袒,所以才将那位表姑娘养得这么娇纵。”
定国侯府表姑娘竟然一点都不将她们贵妃娘娘放在眼里。
太后眼眸微沉:“也就是因为郑老夫人从一开始就没有一碗水端平,才导致了今天的局面,这要搁在别的家族,哪能任由表姑娘骑到嫡出姑娘头上去了,以至于现在对贵妃娘娘都视而不见了。”
若非考虑到现在是在清心寺,太后自然要好好教一下沈紫如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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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两走到一个亭子坐下,郑姝凝腰肢款款的给郑姝悦倒了一盏茶,郑姝悦伸手接了过来,打量着自己许久未见的妹妹:“凝凝入宫也四个多月了,怎么这肚子就没一点动静?”
郑姝悦虽然不在皇宫,但帝王为了她妹妹永不选秀的事情她是知道的,只是现在朝中大臣都盯着帝王的后宫,若是她这位妹妹没早点怀上龙嗣,只怕那些朝臣还有话说。
郑姝凝有些害羞,端起茶盏抿了一口:“长姐你就别问了,这事又不是我能决定的。”
床笫之间,帝王就挺会的,但这个事情也得看缘分不是。
见她还这么害羞,郑姝悦点了点她的眉间:“那平日里,你跟陛下是谁主动?”
“长姐。”郑姝凝面若桃花,最终架不住郑姝悦的盘问,小声道:“那当然是陛下主动了。”
“我说怎么还这么害羞呢。”郑姝悦闻言揉了揉她的头,打趣:“凝凝现在知道陛下有多好了吧,这还不主动些,要是换成了别人,只怕恨不得吃了陛下。”
郑姝凝面露无奈,乖乖巧巧地应道:“我知道了,长姐。”
她也不是没有主动过,只是她每次主动完,帝王都会变本加厉地折腾她。
见姑娘温温柔柔的开了口,郑姝悦也没有多说,柔声跟她道:“凝凝既然知道,那我就不操心了,虽然说陛下已经不打算选秀,但这皇后之位还是要定下来的。”
所以这时候郑姝凝能怀上龙嗣是最好的,那样定国侯府跟昌王府就可以顺利成章地提起立后的事情。
这事郑姝凝还没想过。
郑姝悦一看她这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我的傻妹妹,陛下立你为贵妃,那是因为先帝的圣旨,但这皇后娘娘是谁,就靠妹妹自己去把握了。”
虽然这皇后娘娘的位置大概率是属于郑姝凝。
周子礼是在酉时三刻到了京城,他没急着回开国公府,而是径直去了皇宫。
“国舅爷好。”看到是周子礼,李公公进养心殿禀告帝王:“陛下,国舅爷来了。”
谢宴辞揉了揉发疼的额头:“让他进来吧。”
“微臣参见陛下。”周子礼进来给帝王行了一礼,瞅他一眼,挑眉道:“陛下瞧着脸色不太好。”
往日这个时候,谢宴辞一定会去承乾宫,现在郑姝凝不在,帝王倒跟丢了魂似的。
谢宴辞凉凉地看了他一眼:“国舅爷要是是来挖苦朕的,那就先退下吧。”
周子礼笑着摇了摇头:“微臣不敢。”
但谢宴辞确实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你还别说,朕现在茶饭不思的,也不知要不要唤太医过来看看?”
周子礼浅笑一声:“微臣看陛下这情况只有贵妃娘娘能治。”
谢宴辞觉得莫名其妙:“贵妃又不是御医,与其靠贵妃来治,朕还不如自己治自己呢。”
周子礼唇角弯了弯,他觉得帝王就是在害相思:“这还不是因为陛下爱贵妃娘娘如命,有贵妃娘娘在,陛下自然不会茶饭不思。”
谢宴辞不置可否:“真要如此,朕岂不是彻底被拿捏住了。”
明明就是贵妃爱他如命。
周子礼微微笑了笑,这又是废除选秀,又是立后的,这若不是被拿捏住了,他们也不信啊。
接着与帝王商议了下立后事宜,周子礼乘着马车回到开国公府,刚一进门就碰到要出府的周四叔,他问:“子礼这是从皇宫回来?”
开国公府为清流名门,所以几房关系都很好,周子礼也没特意瞒着他,姿态温润:“是,四叔。”
周四叔正好有问题要问他,忙示意他跟上来:“子礼随我来一趟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