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宅屋的备用站为 精品御宅屋

第 25 章 【25】(1 / 2)

夺娇 小舟遥遥 13230 字 8个月前

【25】/晋江文学城首发

“这是你画的?”

谢无陵走到桌边,看着一豆灯光下,那副线条流畅、排布俨正的工图,颇为纳罕:“你都没有尺,这线怎画得这么直?”

沈玉娇赧然道:“多画画,便手熟了。”

从前在闺阁里无趣,她就爱去翻父亲收集的那一沓沓建筑工图,看着那些宣纸上的图案,一件件落实为或高大、或秀丽、或恢弘的建筑,哪怕她没资格参与,也能想象到完美竣工时的那种成就感。

可惜她是女儿身,无法入仕,只能在家照着工图描摹,以作消遣。

“你这个画得好,和我想要的感觉一模一样。”

谢无陵将那张图仔仔细细看了遍,又略略掀眸,看向沈玉娇,眼角噙笑:“我动嘴巴说说,你就能画出来。小娇娘,你说这算不算心有灵犀一点通?”

他又来了。

沈玉娇心道就知道他正经不过两息,嘴上只岔开话题:“要是你觉得没问题,明儿个弄些丈量软尺,我将后院量好了,再按比例规划,调整一二。”

谢无陵本想说这些东西自有砌墙造屋的工匠安排,用不着她个小娘子操心。但见她眉眼间掩不住的跃跃欲试,到嘴边的话转了个弯,最后还是答应:“成,明天都给你搞来。”

见她眼中笑意更亮,他心念一动,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就有这么高兴?”

感受到头顶罩着的大掌,沈玉娇怔住,乌眸圆睁:“……!”

“咳。”

谢无陵被她那清澈目光也瞧得不大自在,悻悻撤回手,偏过脸:“行了行了,快来吃饭,老子饿死了!”

待转过身,大步出了屋。

低头再看自己的手,他懊恼啧了声。

不就是摸个脑袋吗,又没摸别的地方,他心虚个什么劲儿?

何况她是他媳妇儿!

一定是被这小书篓那些什么孔子孟子荀子乱七八糟的子影响了,果然书读多了,人会变呆!

-

谢无陵是个说到做到的人,何况是答应沈玉娇的事。

第二日,他就带来了鲁班尺、木规、木矩、水准器和悬垂绳等测量工具。

于是沈玉娇的日常又多了一项活计,测量工地、画营造图、做造价,大有一副承包整个荒地建屋工程的架势。

谢无陵也不管她,随她去折腾——

反正只要她老实不往外乱跑,在家如何都随她。

日子在有条不紊中一日一日地翻过,转眼也到了八月底,风里也渐渐有了几分秋的凉意。

这日午后,阳光正盛。沈玉娇在院子里教秀秀和狗娃子写大字,柳婶子抱着平安在旁喂羊奶。

忽然院门口急急跑来一个约莫八九岁的小乞丐,站在门口朝沈玉娇喊:“你是谢家娘子么?”

沈玉娇诧异看他:“你是?”

“我就是街边的小乞儿

。”小乞丐道:“谢娘子你快随我来吧,你家谢无陵在前头巷子和人打起来了!”

“什么!”沈玉娇眉心一跳。

柳婶子也吓得不轻:“我滴个乖乖,怎么就打起来了?”

沈玉娇想到今早那个男人还嘻嘻哈哈地说回来给她带烤鸭,这大下午的,他怎么就和人打起来了呢!

真是不让人省心。

“柳婶子,劳烦你留着照看下平安,我去去就回。”

“好好好,你也当心着点。”

柳婶子照着那道匆匆离去的娇小身影喊道:“男人打架没个轻重的,你别贸然拉架,把你自个儿撞到了!”

沈玉娇跟着那个小乞丐快步往外走,头也没回:“我省得的。”

柳婶子抱着平安,摇头叹道:“这个阿陵,都要成家的人了,怎还这般莽撞。”

转头再看自家两个蠢蠢欲动往外跑的小崽子,竖眉瞪他们:“都老实坐着,小孩子家家的凑什么热闹!”

“小兄弟,他是因何与人打起来?对方一共有几人?”

沈玉娇亦步亦趋地跟在那消瘦的小乞丐身后,黛眉蹙起,一颗心也提着,惴惴不安。

“好像是和人起了口角——”

小乞丐蒙头往前走:“我也不清楚,反正打得很凶,头破血流的,你快随我来吧!”

竟还打得头破血流!?

沈玉娇心下愈发揪紧,她就知道,他那脾气在外,定少不了挨揍!

现下好了,头都破了,也不知伤得深不深......

满怀着焦急担忧,她跟着那小乞丐走过两条巷口,半晌没见到谢无陵的身影,她心生疑惑:“不是说就在前头么,怎么还未到?”

“快了快了,就在前头那条巷子里。”

那小乞丐快步走着,又伸手指着前头一棵歪脖子老槐树:“就是那巷子里,几个人打得可凶了!”

沈玉娇见就在前头,也打消疑虑,待走到巷口,果然听到一阵哼哼哈嘿的动静。

“到了,就是这了!”小乞丐到巷口止住脚步,转身就要离开。

沈玉娇诧异:“你去哪儿?”

“我可不能留在这,要是叫那伙人知道是我报信,没准连我一起揍咧!”

小乞丐急急说罢,一扭身,如条灵活的泥鳅溜走了。

沈玉娇听得深巷里那拳脚动静愈发激烈,一时也顾不得其他,忙朝巷子里走去,又拿出此生最大的嗓门喊道:“都快停下,我已经报官了,衙门的人马上就到!”

话音落下,那巷子里的动静也戛然而止。

沈玉娇定睛看去,便见那巷子里围成一圈的男人缓缓散开,而在那最里面,哪有什么被打得头破血流的谢无陵,分明就是一堆沙包。

再看那四五个陌生面孔的男人,沈玉娇心下顿时一沉。

糟了,是圈套!

她连忙转过身,然而巷口也冒出两个身着家仆衣裳的男人。

沈玉娇一看那面孔,有些熟悉,再仔细一想,可不就是大半个月前,在街上碰到过那个松二爷的小厮?

知道这事是谁设计的,她那颗提起的心反而略略松了些。

再看那从小厮身后,摇着扇子缓缓出现的锦袍男人,眸光也沉了几分。

“哎哟你们这些混账,一个个瞪着双眼睛作甚?要是吓着小娘子了,我可饶不了你们!”

常松挥着扇子,将左右小厮敲开,再看被堵在巷子里进退不得,只能紧紧贴在墙边的小娘子,一双小眼睛“刷”得亮了。

只见眼前人,雪肌妙肤,云鬓轻挽,一袭清雅的夕岚色裙衫,束得腰肢盈盈,弱质楚楚。

果真是个神清骨秀、花容月貌的美人儿!

自那日街边一别,之后他一直想要找机会一窥芳容,无奈沈玉娇平日待在院里,压根就不出门。

这般等啊等,眼见是等不到她主动出门了,常松心痒难耐,终是坐不住。

趁着谢无陵被老头子派去城外办事,买通那个小乞丐,使了这么个调虎离山之计——

“弟妹,别来无恙,你可还记得我?”

常松故作潇洒地轻晃了晃扇子,笑吟吟地朝着沈玉娇走近。

沈玉娇掐紧掌心,背脊也朝墙边靠了些,心下虽紧张,面上却不显,强撑镇定道:“松二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想到弟妹还记得我啊,甚好甚好。”

常松笑道,又朝她靠近一步:“我今日来寻你,也没别的意思,就是上回和你碰上,不是要请你吃顿饭的么。这之后一直没寻到机会,不知你今日可有空,赏个脸同我一起吃顿饭?”

沈玉娇原以为谢无陵就是她碰过最无赖的男人,可现下见到这个常松,还有这左右虎视眈眈的男人们,方才知道何为真的无耻之徒。

“松二哥好意,本不该拒。但我郎君现下不在家中,不若等他晚些回来,我和他一起赴宴。”

“他啊?”常松淡声道:“他今日怕是回不来了。”

沈玉娇闻言,柳眉拧起:“你这是何意?”

难道这卑鄙之徒对谢无陵做了什么?

常松见她紧张的模样,又别有一番风韵,视线牢牢盯在她脸上,笑了两声:“小美人,我看你也是个聪明人,那二爷也不与你绕弯子了。”

说到这,他略作停顿,使了个眼色,将巷子里那些下人都屏退,只留了两个心腹小厮在巷口堵着。

见没了旁人,他才掸了掸绸缎袍袖,好整以暇看向沈玉娇:“爷瞧上你了,想将你收入房中。你若是个聪明的,就识时务些,乖乖与爷好,往后金银珠宝、绫罗绸缎,爷定不会缺了你。但你若是个犟骨头……哼,就别怪爷不会怜香惜玉。”

沈玉娇从未见过有人能堂而皇之无耻到这种地步,一张脸又红又白,既羞又恼:“松二爷难道忘了,我可是谢无陵即将过门的妻子。”

“那又怎样?”常松朝她靠近,脸上挂着□□:“爷又不是没玩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