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莹听傻了,也看傻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两个人看起来怎么那么沧桑呢,她在屋里四处转悠也没找到日历,直到晏宇动了鼠标,她才看见依然笨重的电脑右下角显示着,1997年9月3号。
几个回头都过去四年了?晏宇已经二十六岁了?隐隐约约的念头在脑子里一闪而过,钟莹再一次慢慢回过头去。
这一回的场景是在机场,她看见了拉着行李箱的钟静,身边站着满脸不舍的老钟,殷殷嘱托的小舅,和另一个垂头丧气的男人。
“大姐,借一步说话。”
“有屁快放,我来不及了。”
“......你能不能不要对我那么凶?”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你千万不要崇洋媚外,不要被花花世界迷了眼,尤其不要相信鬼佬的话,他们都很臭的,身体很臭,思想也不干净,你要把持住自己。读完书早点回来,我......我等你。”
“不用等我了,我早就和你说过,我是不婚主义者,这辈子只和爸爸相依为命。”
“话不要说得那么绝对,反正我等你。”
“爱等不等,再见。”
钟莹:......WTF?钟静和严冉?开破夏利的严冉?百亿房产大佬严冉?什么时候的事!仔细回忆,她好像还真不知道严大佬的夫人是谁,也没听严景亨说过,只知道他们有一个女儿。严夫人没出过镜亮过相,神秘低调得很,就像高太太一样。
会是姐姐?
钟莹以为,她每次回头看见的都是与她息息相关的亲人,但第七次回头,她却看见了一个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人。
那瘦骨嶙峋的女子躺在病床上,脸上起了大片红斑,喘气都很费劲,双目却异常明亮地望着床边的男人:“她是你的孩子。”
“不可能。”
“她就是你的。”
“你不要说疯话了,你女儿现在五岁,六年前我见过你吗?你知不知道现在有基因鉴定技术,她是不是我的孩子拔根头发就能查出来。”
女子忽然从被子里伸出她鸡爪子一样的手,牢牢抓住男人的袖子:“许卫东,我救过你,一次是药,一次是毒,是我替你挡了药,提醒你酒里有毒。那个被你害破产的纺织厂老板想杀你,是我救了你的命,你承认不承认?”
坐在床边的男人是许卫东,他也成熟了些,抛弃了那些花里胡哨的衣服,穿了件质地很好的银灰色西装,闻言叹了口气:“秀红,我不知道你一个人大毕业的学生怎么会自甘堕落到这种地步。我承认你救了我的命,但是孩子不是我的我真不能认,我是有家庭的人,领个小孩回去,还让我认她做女儿,我怎么跟老婆交代?以后我的日子就没法过了!这样吧,你的医药费我全包了,孩子我会帮你妥善安置好,以后她生活,上学,工作,包括结婚成家,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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