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瓶水吊完已是半夜两点多,拔针的时候钟莹醒了过来,转头没看见姐姐,却看见另一张憔悴并焦急的脸。
“莹莹你醒了。”
“你...你怎么在这儿?”
“我打你传呼你不回,去找你了,吓死我了,我以为...”几个小时过去他还是惊魂未定,心疼地抚摸她的右脸,“你姐都跟我说了,对不起,都怪我。”
钟莹沉默片刻,道:“不怪你,本来我就是想达到这个目的,只是没考虑周全,以为一次能把她解决,忘了她还有一个好帮手。这件事我会自己处理的,你早上还要赶车,快回去吧。”
“不,今天不走了,事情我来处理,这两个屡教不改的东西太过分了。”他腮骨紧了紧。
今天不走明天走,还不是要走?钟莹闭起眼睛:“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刚升腾起来的怒意被她一句话浇熄,晏宇无奈又困惑:“莹莹,不要这样,我们这几天不是很好吗?你今天突然骂我真的把我骂懵了,到底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们本来就分手了,你爱去哪去哪,用不着跟我说,我也不用你管。快走吧,我腰好疼,别烦我了。”
一只手从薄被下伸了进来,准确摸到了她的伤处。钟莹猛地睁开眼睛:“别干不要脸的事儿啊。”
晏宇手掌虚虚地覆在那儿,轻轻柔柔地抚摸着:“你睡着的时候我看过了,一大块淤青,要消下去不容易,很疼对吧?这样捂着有没有舒服点?”
钟莹无语地看着他:“装什么聋子,我让你走听见没有。我姐呢?”
“你姐回家拿住院用品去了,所以我不能走。”
“那等她来了你就走。”
“别说话了,脸都肿成小猪了,再睡一会儿吧,我陪着你。”
“......”钟莹往上拉了拉被子,遮住右脸,安静了二十几分钟,那只手一直捂在腰间。
她阖着眼皮像睡着了,疲劳的晏宇用另一只手撑住额头,也闭了眼睛。
“宇哥。”钟莹突然轻唤他一声。
晏宇立刻振作:“嗯?”她已经很久没喊他宇哥了。
“其实我没有受很重的伤,一点点疼而已,我故意夸张的。姐姐可以照顾我,案也报了,公安机关会给我一个交待。”她语气很和缓,也很真诚,“你不要因为这样耽误了报到时间,新生入学还是要给导师留个好印象。你留在这里我不安,不舒服,快走吧,到了给我打传呼我会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