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看过舟桥吗?这样看过许卫东吗?晏宇不敢想,但是他今天真切看到了钟莹和那个男人的对视,短暂四五秒,他浑身血液都处于凝固状态,眼眶涨痛,想杀人。
不期而遇,他死寂了一个月的心难得活泼地跳动几下,坚定唯物主义的脑海里也浮现了“缘分”二字。他刻意避开了她可能出入的所有场所,连毕业典礼都没参加,不是躲在自己家里,就是躲在朋友家里,今天要不是戴元严冉几人生拉活拽,他也不想参与什么“拥军路小学七八届校友十五周年纪念大会”。
钟莹没理由往东城跑的,可她就是跑了,没理由来南山宾馆的,可她就是来了,没理由正好赶在他们吃完饭出门的时候进门的,可她就是进了。
这不是缘分是什么?
他把惊喜和激动都掩藏在面无表情之下,心说只要她还肯看他一眼,还肯问候一声,他就不要脸了。无论她来做什么,都陪着她,等着她,送她回家。
可是她不看他,哪怕面对面也对他视而不见,好像他是透明的一样。
至今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他俩分手的真正原因,朋友们用尽了办法,把他灌醉好几回都没能撬开他的嘴。因为那是一个耻辱,一个禁忌,他不愿承认,不敢提起。
她不爱他,所以可以无视他的存在,更由于她在他面前撕开了自己的面具,很可能还会对他产生忌讳。就像那些疑人知其短而远之者,巴不得和他永不再见。
晏宇怔怔望着她的后背,忽然嫉妒起电梯楼层数字来,冰冷的数字,凭什么值得她盯那么久!
就在他脑子一热想堵在她身前,挡住那些数字的时候,叮一声电梯到底,门开了。
钟莹快步走出,晏宇呆立片刻,迅速跟上。
看着她在路边左顾右盼翘首以待,始终没有一辆空车路过,晏宇抿了抿嘴唇:“坐严冉的车吧。”
钟莹回头,视线却略过他看向宾馆大门:“严冉呢?”
“马上下来了。”
一句话之后,两人陷入沉默。晏宇想,我还能说点什么呢?你最近好不好...废话,一看就知道她很好;你怎么会和陌生男人见面...说了是工作,而且自己没有立场问这种问题;你在做什么工作,为什么要工作,你......缺钱了吗?
晏宇直觉,这句话一旦问出,钟莹可能会和他老死不相往来。
没等他想好要说什么,严冉一行人出了宾馆,不需要钟莹开口就主动招呼她上车,当然乘客还有顺路的晏宇。他坐了副驾驶,后座只有钟莹一人,戴元和龚家兄弟自觉避让,不去凑人家家事的热闹了。
由于钟莹明显着急,严冉也没和晏宇聊天,专心开车。路上又接了个电话,嗯嗯啊啊几声,含糊地说在一起,到了到了什么的,十多分钟后停在北3院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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