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真的,”李舟桥不想笑,严肃道,“你们瞒着我结了我也没办法,最多探亲回来打你一顿,但为什么他又不愿意结了呢,他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钟莹保持笑容:“你这话逻辑不通啊,他不愿意结了,怎么是他做对不起我的事呢,应该是我对不起他才对。”
“他有别的女人了,不喜欢你了,逻辑不通吗?”
“没有。他没有别的女人,也很喜欢我。”
“那为什么......”
“所以就是我对不起他嘛。”钟莹避开李舟桥的目光看向小池,嘴角含笑,眼睛里却氤氲着化不开的忧伤。
“难道你...”想了想话意,李舟桥勃然,“你又看上谁了?钟莹,你个臭丫头还有没有点谱,谁都能喜欢就是不能喜欢我是吧!”
钟莹不忍直视地瞥他一眼:“我要是喜欢了别人,你不替晏宇抱不平?”
“替情敌抱不平,我脑子进水了吗?”
“......”
她没有回答李舟桥的问题,因为知道他在故意用夸张的口吻,开玩笑似的态度说出认真的话。不是他想听的答案,无论她用什么语气回答,玩笑也好,庄重也好,都会再一次带去伤害。
回避就是答案了,她曾经解释过,舟桥懂的。
一年多的通信中,每隔几封他便会在结尾处写上小小的“想你”两个字,笔迹浅淡,钟莹能感觉出他那种既想让她看见,又不敢造次的小心翼翼。
好惨啊,她悲伤地想。舟桥惨,喜欢上了她这么个冒牌货,还沉浸在青梅竹马的感情中不能自拔,根本不知道这具皮囊里包裹了一个多么恶俗世故的灵魂。她也惨,放着好好的新生活不过,狠心拒绝可爱的小哥哥,一心想要重回金字塔尖,钻营来去最后落得一场空。
最惨的是,当她终于清除恶念,无欲无求地站在这里时,却再也不能接受这份热烈真挚唾手可得的感情了。那个曾经以为的赚钱工具人,已经在她心里扎进了尖利的刺。
好深,好痛,扎到了最中央的位置。想拔掉它,要把心剖开吧。
等到了晏辰,三个人在北门外的小饭店吃了一顿。钟莹才知道李舟桥接到晏辰写去的信,听说她要结婚,一急之下用两条烟换了别人的休假名额。哪知连队压着不批,他差点没给指导员跪下,磨来磨去最终还是晚了两天。出部队时心凉半截,以为钟莹成了已婚人士,不知自己还该不该来北城,后来联系上晏辰才松一口气,紧接着又被钟莹“受委屈”的消息激出一肚子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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