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钟莹轻微但坚定地道。她正视着钟静的眼睛,没有一丝闪躲,“即使是那样,我也不离开他。他想做什么就去做好了,我不会和他闹的,也不会丢家里的脸。”
钟静第一反应是怀疑:“你又在耍花样,想骗我答应你?”
钟莹笑了笑:“前天我的户口证明就开好了,你现在去找学校也拦不住我,不管你信不信,我说的是真心话。今天之前我还没那么确定,谢谢姐姐的当头棒喝,让我不得不面对另一种可能。晏宇哥可能一辈子都发不了财,一辈子都当个穷研究员,我吃不上帝王蟹,戴不上大粉钻,坐不了私人飞机,也不能痛快地买买买。”
她突然垂下眼皮,睫毛上闪出几点晶莹的光:“因为这样就不要他了吗?我想象了一下,好像做不到呢,宇哥还是比帝王蟹更重要的。”
钟静:......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姐妹俩在阶梯教室谈了一下午,主要是钟莹进行自我批评,火眼金睛的钟静对她的真心假意进行判断分析。最终得出结论,如果不是妹妹的伪装本领太高,演戏技巧太强,那她就还有被挽救的可能。
至于领证,姐姐表示她已经来棒喝了,阻止了,妹妹如果一意孤行,就必须亲自和老钟交待,以免把爸爸气出毛病。
钟莹五点送走姐姐,五点半回到出租房,晏宇还没回来,她便去楼下给老钟打了个电话。小店老板有幸欣赏了一场高超的谈话艺术,其中包括了嘘寒问暖,温和铺陈,缓入主题,耐心倾听,表达尊重,捧高踩低,以情动人等多种技巧,最后在一声含泪的“爸爸你真好”中圆满结束谈判,取得胜利。
钟莹挂了电话抹抹真挚的眼泪,老钟无可奈何的叹息也打到了她的心尖上,不管未来女婿多好多优秀,在丈人眼里他都是抢走女儿的坏蛋,可纵然百般不愿,他还是妥协了,表示让晏宇给他打电话,有些事情在领证前他一定要说清。
老父亲的爱不问对错,不求回报,全心全意为女儿着想。关于婚姻自由,她上辈子在许卫东那儿缺失的一角遗憾,老钟给她补上了。爸爸,真好啊。
回到家里,钟莹收了小阳台上晾晒的衣服,按晏宇早上的指示,把冰箱里的肉拿出来解冻,然后坐在沙发上看会儿电视。七点半新闻联播播完,他还没回来,钟莹平时被投喂惯了,这个点肚子开始咕咕叫,便翻了一盒蛋卷抱着边看边吃。
天气预报结束,北城一台开始播放广告。冰箱和农用机的两条播完之后,画面出现了一阵轻烟朦胧,舒缓的钢琴声响起,轻烟渐散,纯白布景中只有摆放着鲜花,粉红色方盒以及一个小瓶子的高桌。
高桌旁立着身穿方盒同色轻纱长裙的少女背影,她梳着芭蕾头,肩颈白皙优美,腰肢纤细。伸手从桌上拿起小瓶子,手肘微抬举至与肩同高,优雅半转头,露出无暇侧颜,微笑注视瓶子,轻启红唇:“恒安女性口服液,锁住你无与伦比的美。”镜头切换,下接口服液包装大特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