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换另一种方式来解决,比如,缝上他的嘴巴。
笑。
读到这里,你一定又会露出惊讶的表情吧。
这也是玩笑话,逗你的。
对了。
那个小男孩还在读小学五年级,有一双很大的黑色眼睛,叫蓝秉耀,你们都叫他耀耀。
二十分钟后,他会趁你去卫生间的时间,跑去偷走你妈妈放在桌子上的那五百块钱。
真是个坏透了的家伙。
我撑着伞,从你面前经过,去前面的楼拿药。
你似乎没有看到我。
所以我不得不再度走了一遍。
那天的病人不多,雪地上只有我来回走时留下的脚印。她终于抬起头,我感觉到她看了我一眼,下一刻,她郑重地对着那个坏小孩小声说:“看,真的有人会在下雪天打伞。”
坏小孩说:“哇。”
哇——
收起你那和小孩同样张开的嘴巴,我的小麦穗。
你不许“哇——”
我不仅会在下雪天打伞,还会在暑假的每一个夜晚看着你回家。
嗯,我是怪胎。
现在你可以用任何可怕的字眼来形容我——但我想说的是,我对你的爱是干净的。
也是那天,我的朋友撞破了他父亲和林棋蓉的偷情。
意料之外吗?
小麦穗?
他竭力维护着他那早就已经腐烂的家庭,并尝试瞒过所有人。
从他决定维护好父亲“好名声”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的朋友已经变了。
他需要心理上的那个完美父亲,需要父亲在他心中永远伟岸、高大。
只有死人才会永远在记忆中留下完美的印象。
就像我们读一本后半截不知所云的小说,有时候,我们会宁愿让作者不去写那后半截,宁愿故事在最精彩的时刻停住,也不想看那后半截的乱七八糟和全盘崩溃,不是吗?
我的朋友会希望作者在写出高,潮时死去。
那样大约能令读者的爱得到永生。
扯远了。
小麦穗。
我没有那样极端。
看着我,转过脸,看着我。
听我讲。
即使我们的未来并不能尽如人意,即使我需要戴着这个面具几十年、死去,我也愿意为和你的相处付出加倍的努力。
我希望我们能够有美好的结局,可若是它并不完美,我也会尽力保持你的舒适和愉悦。
还记得吗?
“爱是慈悲”。
这一点,是你教我的。
可惜现在的朋友并不如此认为。
他认为的慈悲,就是保全一个人的名声。
如那血淋淋的“烈女”,他也需要赐给父亲一尺白绫,成全他的“贞洁烈父”。
这样很好理解。
小麦穗,我知你读过许多反封建、反压迫的书,我也知你作为女性,能够更深刻、比我更能感受到同性的悲泣。
所以你会理解我的朋友。
我也能理解他。
但唯独不能理解的,是他从“我的朋友”变成“我的敌人”。
在此之前,我们并没有相同的运动喜好,也没有更多的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