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五点多吧。”
“这么早,困不困?困的话把你的戏往后挪。”
“不用,我挺好的。”
贺心宸盯着他看了会儿,眼神不锐利,却似乎看得很透:“真的?可小芸说,早上去喊你的时候,你房间里烟味很重。”
安嘉月惊讶:“诶?是吗,我就抽了一根啊,可能是房间通风不好吧。”
“她还看见你的阳台上一地烟头。”贺心宸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他的谎言。
薛振宇噗地笑出声,安嘉月有点尴尬,知道掩瞒无用,“老实”承认:“昨晚回家没收了我爸的烟,快过期了,不想浪费,就抽光了。”
“抽了多少根?”
“唔,七八根吧。”
贺心宸皱眉:“戒了好不好?”
安嘉月一愣:“为什么啊,又不影响拍戏。”
“影响你的身体。”
安嘉月熬了整宿的夜,神经脆弱得一触即疼,这会儿像被一根尖锐的针狠狠一扎,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疼痛与烦躁轰地喷发出来。
睡着别人,还想管他的身体?
他脱口而出:“我的身体不关您的事吧,我们早就分了,要我提醒您几次啊贺导?”
这话里的火药味太冲,贺心宸微愣,紧接着脸色迅速沉了,一言不发。
薛振宇轻咳,暗戳戳使眼色:“嘉月,话别说太早,或许哪天就复合了呢?就算没复合,现在也是朋友嘛,心宸关心你的健康很正常啊。”
“我们不是朋友,只是上下级关系而已。”安嘉月丝毫不留情面,不知打哪儿来的怒意和酸意充满了胸腔,他像一颗一拉断引线就能爆炸的地雷,“等这部戏拍完,也就分道扬镳了,他当他的大导演,我做我的小演员,以后会不会再见面都不好说。”
贺心宸摘下了眼镜——无缘无故做这个动作,通常意味着他心情不佳。
“嘉月,你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装得这么无辜,当他还像以前那样好骗吗?
引线拉断,安嘉月彻底炸了:“我没怎么,倒是你,五年过去一点长进都没有,甚至更差劲了。”
薛振宇瞪大了眼珠子,面色仓惶,吓得不轻:“别别别,别吵了,嘉月,你太口无遮拦了,赶紧道歉。”
“为什么道歉,难道我没权利表达对一个人的厌恶吗?”
贺心宸脸色已经相当难看,安嘉月不像薛振宇似地害怕他吃人般的眼神,昂首与他无声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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