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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4 章(营养液加更)(2 / 2)

“时间紧迫。”他隔空点了点桌子上正簌簌流砂的沙漏:“不过如果这位先生不介意,一切结束后,我倒是非常愿意邀请您赏光晚餐。”

索罗回以礼貌而委婉的微笑——美女和老橘子皮的待遇显然不能等同。

珀希芙弯了一下唇角,然后推了他一把。

“去干活吧。”她似笑非笑:“搞不定的话,今晚那位夫人可就要等空了。”

没逝的,虽然大家会一起上天,但我可以爬垃圾箱:)

索罗被第伯戎捏着把柄,不得不应召前来、又不得不跟着卡戎离开,前往中控室完成他的指定工作。

经理办公室里只剩下温斯顿和珀希芙相对而立。

两种预定情形已经解决了一种,那么现在只剩一种情况——高桌会的突击队强攻大陆酒店,然后把炸药铺满大厅的地板。

轰的一声,这栋古老的建筑物就会崩塌成废墟。

“我很想听听您的另一种情形应对方案。”温斯顿开口道:“看看我们是否有同样的见地。”

“我的对策似乎销声匿迹。”珀希芙道:“但城市里南来北往的鸽子们还是为我带来了一丝哨音。”

“何不请威客先生出来见一面呢?”她故作烦恼地微笑道:“难道他还在记恨我代表第伯戎签发了对他的追杀令吗?”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穿衣镜后的暗门被人推开,全副武装的约翰·威客从中走了出来。

那种略显疲惫与迟钝的老态完完全全地从他身上剥脱了,就像锈迹斑斑的刀刺穿敌人的骨缝,重新磨砺利刃;他半长的头发别在耳后,露出饱满的额头和燃烧着冰冷杀意的眼睛——

那个夜魔回来了,巴巴耶嘎狰狞地向死神名册上的将死之人递出信柬。

“看来我们对此达成了共识。”温斯顿点了点头:“这里有人会做他最擅长的事。”

威客在温斯顿身后站定。

“在此之前,我会先帮你们保住这座酒店。”珀希芙说:“而在这之后,如何合理合法地关上纽约的大门,这是你该研究的事情,先生。”

“是的。”温斯顿将目光投向经理办公室右侧的大片书柜,那上面积压着几l十年来高桌会发布的每一条规则和议案:“那是我的责任。”

其时间跨度之广、涉猎范围之多——如果说,还有谁会如此地了解高桌会这个庞

() 大组织下的阴影,那确实非他莫属。

珀希芙的手指弹琴一样温柔地拂过手里枪的枪背,蓝色的墨镜片遮住了她晦暗不明的眸光。

【老式护目镜(LV.3)】。

“032,升级护目镜到5级。”

“OK——”032拖长了嗓音:“[手抖修正幅度]功能增强、新增[智能判定目标精准度]功能!”

“Enjoyyourhunting~”

珀希芙倏然拔枪,拧了消音-器的枪响声像某种小鸟鸣叫一样,安静地啾啾作响——天使神像的头颅被精准地一枪崩裂,破碎的石膏碎片四溅。

断头的天使沉默矗立原地,双手交叉拄膝。

“那就动起来吧。”珀希芙满意地收起枪。

“侯爵驾临,怎么能没有好茶呢?”

文森特·比塞特·德·格拉蒙。

高桌会光辉委任的侯爵、一切最高权力的代行之人,行走城市之中的意志者。

本该前途光明,但今天却莫名不停绊倒。

坐车追赶头号劲敌、同样来自法国的第伯戎,被对方无情创飞;

蹲在鸟不拉屎的荒路上近四十分钟,办事处终于派了新车前来接他。

路上堵车,一个流浪汉挤过来,强行擦玻璃索要小费,与司机发生口角;

被泼剩菜汤和臭鸡蛋清。

终于就快要赶回高桌会下辖的办事处,松了一口气;

然后远远地就听到了轰的一声巨响,无数崩裂的钢化玻璃碎片摇落、像下了一场铺天盖地的大雨。

随即火舌肆意卷舐,整栋大楼变成了一根刚刚被火魔嗦过一口的漏风冰棍儿。

侯爵……侯爵气得快吐了。

他一拳砸在新车的真皮座椅上,身体僵硬了一下,随即他无声地蜷缩、抱紧了自己疼痛万分的手骨。

此时离约定的时间已经快要过去半个小时,甚至足够那破沙漏翻过来再漏一轮。

侯爵茫然地看着高桌会在这座城市的标志大平层被炸毁,拨通了手下的电话。

他万分笃定,这一切肯定都与温斯顿那个老匹夫有关。

“炸毁纽约大陆酒店,现在,马上!”侯爵阴沉地下令。

你炸我,那我也炸你:)

“呃,”手下吞吞吐吐:“抱歉先生,大陆酒店记录在册的自毁线路因年久失修而故障损毁,我们正在抢修,预计需要两个工作日重新更换整条线路……”

侯爵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几l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抢修。”他重复了一遍:“抢修?”

“难道你们就不能直接带着突击手打进去吗?”侯爵咆哮:“难道你们就只能指望着那个该死的、他妈的自毁装置吗???”

手下听起来也要哭了:“是的先生,第伯戎的家主正留驻在这栋建筑里,我们无法强攻,因为依照领地准则,任何攻击行为都将被视为僭越……”

当他亲眼看着经理温斯顿从书架上掏出了一册比他爸年纪还大的陈旧法案稿时,他就知道完蛋了。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又老又有文化。

……还他妈有人撑腰。

第伯戎那位董事长——啊,在地下世界应该尊称她为冕下、家主,或者什么其他文绉绉的东西,就坐在大陆酒店经理原本该坐的位置上。

经理和礼宾员一左一右恭敬地站在两边侍奉,桌上摆着下午茶和精致漂亮的小甜点。

楼马上要炸了,但她岿然不动,跋扈的背影略带高深冷淡。

“那是你们的事。”第伯戎甚至都没有转过来,宽大的真皮座椅完全遮住了她的身形,只有一绺柔顺的酒红色长发垂在扶手上:“修好它、让它正常工作。”

她嗤笑一声。

“或者滚出去,然后让侯爵亲自来见我。”

“他的权柄是向第伯戎借授的,”对方语气平淡地说道:“我既然可以授予,就可以再收回。”

“请替我问一问格拉蒙先生,狗出门捕猎以前,难道不应该先征询主人的同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