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房间里出来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年男人,问了一句:“谁呀?”
“我侄子。”沈文清道。
“哎呀,是两个大侄子呀,快请坐。”那男人忙迎了过来。
兄弟两个站着没动,也没理他。两人之前没见过阚志宾,这个人也算是久闻其名了,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本人。
十几年都没往来,得亏阚志宾张嘴就能叫出大侄子来,老爷子不在了,可沈家却仍旧是沈家,依然要让阚志宾虚伪地热络陪笑。
试想要是今天沈家败落了,子孙没出息,阚志宾这种小人会是什么嘴脸。
“大姑,我爸让我们来看看你,爷爷明天追悼会,他很忙走不开。”大子顿了顿,看了阚志宾一眼说道,“大姑,关于爷爷的身后事,我们有一些事情想跟你谈,其他不相干的人就不必在场了。”
阚志宾的表情明显一僵,脸色变了变,终究没敢说什么,沈文清看了看他说:“那你出去吧,你下楼买点水果去,你看我侄子来了,家里连个水果都没有。”
“你……那你跟两个侄子说,咱们中国人,没有比生老病死更大的事情,别的事都还好说,老人家过世了,怎么着我们也得去尽尽孝,你作为大女儿不去,人家外边也会议论的。”阚志宾盯了沈文清一眼,悻悻出去了,门轻轻关上。
“我没想到你们两个会来,”沈文清搓搓手,略有些局促地说道,“坐吧,别站着了。”
兄弟俩在沙发上坐下,沈文清继续说道:“还我以为,你爸这个时候肯定忙,会叫个工作人员来找我呢。”
“大姑,这是家事,哪能让工作人员过来。”大子道。
沈文清便又沉默片刻,说道:“你爷爷病重的时候我去过医院,没见到,临死也没见我一面,我寻思,追悼会你爸也不知道怎么安排我。”
“我们来,是因为爷爷留了话。”大子道,“爷爷临终前说了,他活着不想见你,说不见就不见,人活着说话算话,他是无神论者,死了以后就不管死后的事情了,他的身后事怎么安排,都由爸爸做主。”
“那你爸怎么安排?”
大子道:“我爸说,你要是想去参加追悼会也可以,但是不能以家属身份,阚家的人不能参加,等到爷爷下葬,你也可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