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决定把所有织绣类文物都核对排查一遍,对于一些比较重要的东西,要加强修复保护。
即便是专家组的研究人员,进入库房手续也是十分繁琐严格的,经过一道道手续进入库房,冯妙和张研究员捧着档案册子一忙就是几个小时,直到中午下班。
然后冯妙就好一段时间没看到卞秋芬。经过这么一回,卞秋芬自己都不好意思到织绣组这边来了,好一阵子甚至躲着冯妙。
卞秋芬真怕冯妙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一把拉住她,再来一套“你真不容易太可怜了日子太糟心了”之类的。
即便上下班偶尔遇上了,也顶多远远点头打个招呼就过去了。卞秋芬自己都能明显感觉到冯妙对她的态度,以前两人起码客客气气地相处正常,现在两人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比如下班遇上了,冯妙这边跟她点头打个招呼,转脸就跟旁边的同事找个话题聊起来了,不理她。
偏她还做得再自然不过,没有一点刻意痕迹,叫人说不着什么,叫卞秋芬想说都说不出来。
有一回肖微笑嘻嘻问她:“听说你因为小孩的事情,跟卞秋芬恼了呀?”
冯妙:“你看我像因为小孩的事情跟谁恼了的人吗?”
“我看不像。”肖微笑得一脸幸灾乐祸,笑道,“卞秋芬跑来找我诉苦,大意就是说她后妈难为,说肖葵叛逆不听话,不懂事,因为小孩的事情你都不待见她了。”
冯妙:“你看我像因为小孩的事情跟谁恼吗?跟她说不清楚了,还跑来找你诉苦了。”
“人家可不单是来诉苦。”肖微笑道,“她找机会跟我讲,目的无非就是两个,第一大概是知道咱俩处得来,希望我给你们俩调停一下,不想跟你交恶,各方面牵扯都不好看;二呢是更重要的,指望我能帮她收拾肖葵。”
“有一说一,肖葵那小孩得亏你上回管管,我看肖淮生管也不顶什么用。”冯妙道。
“十三岁了,她爸管她也顶嘴,讲不过就哭,说多了也哭,你说肖淮生能怎么办。肖淮生整天忙着上班,原本也没有多少耐心管孩子。”肖微道,“我上回收拾她,那是因为影响到我们家、气着我妈了,孩子是他们家的,平白无故我帮他管什么呀,就她聪明,她唱白脸,让我唱红脸,我帮她出头管小孩,我闲的没事干了我。”
“可是我那个堂哥心疼着呢,觉得她进门就当后妈,这么多委屈不容易,所以什么事都依着她,给她花钱也舍得。而且卞秋芬对三个小孩,吃穿生活上也确实过得去,起码没有刻薄孩子,平常不打不骂的,外面人对她评价可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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