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呢,你看看,冯妙一个女人带着俩孩子,来了以后各种困难各种不便,还跑出去租房子住了。并且徐长远在村里也听说过,说冯妙离婚了的,都知道她的知青丈夫是个陈世美。
李志脑袋瓜一转悠,就开始阴谋论了,一琢磨,是不是这男的离婚争孩子,瞅着冯妙来了帝京,抢孩子来了。啧,看着人模狗样的,看不出来啊。
这么一想,李志顿时就留了个心眼儿,想了想热情说道:“哎呀你看巧了,冯妙同志搬家了,她带着俩孩子住宿舍不是不方便吗,在外边找的房子,昨天刚搬的家,我其实也不知道新地址。要不……”
他扶着自行车想了想,笑道,“要不这样,你在这稍等一会儿,我去问问徐长远,冯妙同志来了以后也没什么亲戚朋友,都没个照应,徐长远昨天倒是去帮忙搬东西了,他应该知道的。”
“那麻烦你了,太谢谢了。”方冀南赶忙道谢。
李志骑车就往回跑,刚出胡同口,迎面看见徐长远从公交站台走过来,李志赶紧跟他说了。
“不能吧,”徐长远道,“那人家就算离了婚,也是小孩的父亲,也许就是来看看孩子。”
“我说你个死脑筋,你怎么就跟故宫那些木器家具一样。”李志白了他一眼,“你也不想想,冯妙她一个农村女人,在这帝京举目无亲的,她来了怎么都不告诉男的知道?她婆家既然是本地人,要是趁着她人生地不熟,趁机欺负她、跟她抢孩子,别的不说,就说那男的要是把两个小孩抱上就走,藏起来让冯妙找不到,你说怎么办?”
徐长远脸色一变。
李志:“你想想,这种事情还少吗,正因为他是小孩的父亲,你就是报告公安局,那也是家务纠纷,公安局都没法管他。”
李志越分析越觉得有道理,自己啧了一声道,“你说她婆家要是什么好货色,能逼得她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来了帝京都不跟婆家联系?那些当陈世美的知青,咱们见的还少了呀。咱也不是非把人想的那么坏,可是万一呢?”
徐长远脸色变了变:“那我先去告诉冯妙一声,她在双面绣小组那边,庄老下班前也去了,临走还说可能要晚一点回来。”
李志略一斟酌:“这么着,我去找冯妙,我骑自行车去。咱们兵分两路,你先去幼儿园把小孩接回来,这也该放学了,别万一谁嘴碎说给方冀南知道,他先跑去幼儿园把小孩接走了呢?”
“那行。”徐长远答应一声,瞧着还没有公交车的影子,一站路,干脆就匆匆往幼儿园的方向走。
庄老着手组建一个双面绣工作小组,在冯妙的建议下,工作地点安排在宫外,西三所虽然地方不小,可作为管理处和修复组的工作地点,其实也没有多大地方了,挤,干扰也多。冯妙最不喜人多杂乱,刺绣毕竟是个心宁气静的事情。
放在宫外相对独立,也不影响工作,随时可以跟复制组沟通,冯妙一说庄老也觉得有理,于是就这么定了。
于是经过协调,选了一处离故宫不远的地方,是一处大宅院,一大片高高低低的院落,现在用作某个兄弟单位的办公地,有警卫管理,修复组就在这里安排了一个小巧的四合院,各方面都挺合适。
庄老召集的绣娘都来自江南,最先来报到的居然是一对师徒,师傅叫祝明芳,五十来岁,带着她的徒弟邱小婵,二十出头。师徒两个一样的纤瘦温婉,一口吴侬软语,很有江南女子的韵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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