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但凡冯妙一出门,总有人过来找她骂方冀南几句,而她既不喜欢给别人八卦,又不喜欢听别人谩骂“前夫”,索性也就减少出门,关起门来,带着俩孩子捣鼓些费工夫的吃食。
荠菜正好吃的季节,冯妙兴致上来,包了两顿荠菜肉的馄饨,当地人倒是不太吃馄饨,农村庄户人家,大概嫌这东西费事还不顶饿,俩小孩倒是吃着喜欢。
肉馅儿弄多了,第三顿不想再吃了,她索性放点儿白菜丝和胡萝卜丝做炸春卷,反正方冀南寄来的油票她还有。既然倒油炸春卷,干脆又炸了些馓子,最后锅里剩的油丢一把粉条下去,炸得白白胖胖,又香又脆。
二子短短胖胖的小手指捏着炸粉条,嘎嘣嘎嘣吃得脆响,还分出嘴来问:“妈妈,这两天咋吃得这么好,过年吗?”
“傻蛋,前阵子才刚过完年呢。”大子嫌弃地看他。
“妈妈这两天闲着,不过年咱们还不能吃顿好的了。”冯妙笑。
大子:“就是呀,不过年还不能吃顿好的了?”
冯妙:“你们听话不捣乱,妈妈有空了,就能天天给你们做好吃的。”
俩小孩听了傻乐,赶紧表示一定听话。不过这种表示,也就听听算了,不一会儿又满院子的调皮捣蛋。
中间隔了五天,正月二十四,太阳好,冯妙一早把被子都晒出来了,洗碗收拾完了就拿根小棍敲打被子,听见敲门声就喊了句:“大子,去开门,是不是姥姥来了。”
“妈妈……”大子拉开门,小脸愣了愣,脸熟见过的,赶紧喊冯妙,“妈妈,有客人!”
冯妙一看,居然是王建国,顿时也意外了一下,忙放下小棍子迎过来。大子个熊孩子扒着门框,不放人进来,冯妙走到门口也就明白了,不光是王建国,还跟着一个戴眼镜的年轻男人。
她嘱咐过大子,不熟悉的人不能随便放进来。
“王同志呀,”冯妙打开门,“你怎么来了?”
她把两人让进堂屋,一边拿碗倒水,一边笑着问道,“可有日子不见了,这位是?”
“这位是徐同志,帝京来的。”王建国道。
“哦,我叫徐长远,是……”徐长远顿了一下,想了想笑道,“邹教授您认识的吧,他跟我们庄教授是好朋友,我呢是庄教授的学生。冯妙同志,邹教授跟庄老推荐的你,我这次是专门来找你的。”
“你是帝大的学生?”冯妙心里意外了一下,看他年纪,也该有三十岁上了吧。
徐长远说:“嗐,你看我也不像个学生,66年停课,我因为家庭成分问题,67年就关到农场了,可也巧了,跟我们邹教授放到同一个农垦场,现在又追随他回到帝京,现在跟着庄教授做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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