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介意让任何人见到他的恐怖模样,独独她是例外。
只希望她提起‘云秋柏’三个字,在脑海里浮现的,是从前意气风发的他,而不是如今这个像丧家犬一样全身充满腐臭皮肤溃烂的恶心的他!
拿在手上的纸笔掉了,过于激动的情绪让云秋柏灰色的眼睛开始红闪不定。
好香……他闻到一阵从灵魂深处诱惑他的味道。
闪着危险红光的眸子紧紧看着床上的蒋怜怜,慢慢向她走近。
撕碎她,吸光她的血,吃了她。
全身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
云秋柏忍不住向她伸手,—寸一寸靠近,就在手即将碰到她的脸时,他猛地握拳,掉头跑了出去。
“砰”地一声撞击。
蒋怜怜被吓醒了。
她坐起身,看了眼大敞正在摇晃的房间门,走下床,把散了—地的纸捡起来。
其中—张纸歪歪曲曲写着三个大字——
蒋怜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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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嘉树觉得自己倒霉透了。
放弃自己优渥的军部生活来跟着云秋柏,整天不是对着实验就是对着丧尸他都没抱怨了,没想到这样的他还要被迫让出自己的房间。
好吧,云秋柏的房间打扫一下也不是不能住,他骂骂咧咧地接受了,可这三天两头就被吵醒是怎么回事?
蓝嘉树看了大半夜的资料,打着哈欠回去睡觉,刚睡下去没半个钟,就被—声重重“砰”声吵醒,眼睛还没睁开,衣领就被人一揪。
还能是谁?还不是云秋柏这个祖宗!
真是佛都有火!
蓝嘉树怒了,愤愤睁开眼睛,“我警告你云……妈呀!”
完全睁开眼睛的蓝嘉树瞧清楚了,云秋柏又发狂了!
跟个失去理智的半丧尸计较个屁。
赶紧把还有点点理智的云秋柏带到实验室,在实验桌上挑挑捡捡,最后拿起—支透明试管,云秋柏喃喃,“我还是觉得没效果,可能喝了还严重,要不你直接咬我吧。”
屡屡失败的蓝嘉树对自己调出来的药剂实在没信心,觉得他调的这些解药剂就跟喝着玩似的,普通丧尸喝了都没用,对云秋柏这个丧尸皇怎么可能有用?他颓丧地把试管一放,干脆把手递到他嘴边。
云秋柏头痛欲暴,如果不是最后一丝理智犹在,他几乎想把这里全毁掉。
面对递到嘴边的生人血肉,他毫不犹豫张嘴露出獠牙—咬。
人类的血液入口,安抚着滋润着燥动的灵魂,意识速度回笼,随即感觉到一阵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