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呢?那必定是位高权重之人,连萧承泽都忌惮几分的人。
此人一旦有个什?么意外?,定然会引起风波,所以萧承泽不敢轻举妄动,试图用百花枯来掩人耳目。
周凛一笑,这?倒是正合他意。
他需要一个帮手,诚然萧承泽比柳棠月更合适。
周凛心底打着算盘,对屏风外?面的男子道:“不如这?样,我们?做个交易,我给你百花枯,届时你帮我完成一件事。”
萧承泽拧眉,没想到有一日他竟然也会被人威胁。
如今他也看清现?实了,景帝对萧承稷偏爱明目张胆,他是比不过的,既然比不过,就?让萧承稷消失在这?世?上。
“可以,本王言而有信。”
周凛笑道,“百花枯在两?个月内连续服用十次,十次之后方能让服药之人发病,届时身子孱弱,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
高昊去了一趟屏风后面,再?出来时手上多了一瓶药。
手里的杯盏晃了晃,周凛轻呷一口茶,道:“至于后续的七次药,我会给你的。”
萧承泽垂眸,看着手里的药瓶。
这?就?是传闻中的百花枯?
药到手中,萧承泽踏实不少,忽然生出另一个心思。
柳棠月知道百花枯的事情,万一他把百花枯用在萧承稷身上时,她反过来拿这?事威胁他呢?
只有死人的嘴巴才是最严实的。
萧承泽顿时起了杀心,再?者,柳棠月和瘟疫脱不了干系,倘若他在萧承稷之前?捉到元凶,将?柳棠月定罪。
如此一来,能威胁他的人没了,而且还能邀功,一举两?得。
回?去的路上,萧承泽开始计划着,首先得有指向柳棠月的证据,伪造的证据,也算证据。
就?在两?人离开周凛住所时,跟了一路的康跃出现?,记住这?偏僻的巷子在哪里,立刻回?去跟萧承稷禀告。
萧承稷迅速召集人马,准备一探究竟,但还是晚了一步,宅子里早已是人去楼空,空空如也。
康跃碰了碰还剩有茶水的杯子,道:“殿下,杯中的茶还是热的,想来是他们?察觉到情况不对,刚跑没多久。”
萧承稷淡淡瞥了眼,眉心紧拧,“第?二次了,又跑了,柳棠月要见的人是什?么来头。”
萧承稷命令道:“屋中仔细搜搜,任何一处角落都不准放过。”
一大队人马将?宅子翻了个底朝天,只发现?了条通往宅子背后的密道。这?密道一出去,便是偏僻的巷子,想来那伙神秘人在情况不对时早通过这?密道逃了出去。
“收队,去太尉府!”
天色渐渐黑了,萧承稷改变了主意,既然这?伙人如此警觉,那他再?盯紧柳棠月恐怕也没有收获,倒不如趁着今日,从她口中问出来。
一队人马朝太尉府去,恰逢萧承泽也准备在今晚对柳棠月动手,两?队人马在太尉府的街道上打了个照面。
得知两?人来是为了同一个人,同一件事,萧承泽坐不住了,他势必是要当这?第?一个捉捕的人,领了他的人马匆匆冲进太尉府。
而萧承稷却有些疑惑,明明今日萧承泽还和柳棠月一起去见了那神秘人,不过才半日功夫,竟翻脸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萧承泽迫不及待除掉柳棠月?
很快,萧承稷有了答案。
柳棠月手里肯定有萧承泽的把柄!
萧承稷暗道不好,带人立刻跟了上去。
两?队人马气势汹汹,惊动了太尉府所有人,一群人聚在西苑正厅,唯独不见柳棠月。
萧承泽立功心切,厉声质问道:“柳棠月何在?本王查到莫水村瘟疫与柳棠月脱不了他干系,现?来提人审问,把人交出来!”
柳时樾不相信他女儿干出这?事,不停解释,“昌王明察,这?定是误会,棠月手无缚鸡之力,又心善,哪会干出这?档子事情?”
萧承泽音调高了些,一句话也不让萧承稷插上,“是与不是,等本王审了再?说。传柳棠月出来!”
就?在此时,康跃从外?面押了名背了包袱的丫鬟进来,禀告道:“翊王殿下,属下去了房中搜寻,不见柳棠月的身影,却见这?丫鬟背上包袱偷偷摸摸要溜走。”
这?丫鬟是柳棠月的贴身侍女,柳时越如今瞧见她备了包袱,惶恐不安的模样,心里咯噔一声,有些不敢相信,嗓音变得颤抖起来,问道:“芳兰?棠月呢?”
芳兰害怕极了,尤其是对上萧承稷凌厉的目光时,什?么都招了,“姑娘、姑娘刚从后门逃走了。”
为何逃走,不言而喻。
柳时樾仿佛天塌了般,直接跌坐在椅子上。
“康跃,速带人去追。”萧承稷吩咐完,转头对芳兰道:“把你知道的,如实说出来。”
芳兰怕死,为求自保,将?她知道的统统说了出来,“半个月前?,就?是昌王妃回?太尉府住的那段日子,姑娘独自出去见了什?么人,回?来后没过多久便去了趟莫水村。就?是和昌王妃一起出去遇上了意外?那次。奴婢瞧见姑娘往莫水村祠堂外?的井里倒了一瓶药,然后……然后之后的事情奴婢便不清楚了,紧接着便生出瘟疫一事。姑娘整日忧愁,唯恐事情查到她头上来。因为姑娘出去很少带奴婢,所以奴婢不知道姑娘都去见了谁。今日姑娘出去回?来神情明显不对,晚些时候听?见两?位殿下带了人马来,只带了些因银钱就?着急忙慌从后面逃了出去。”
柳时樾狠狠拍了拍椅子扶手,道:“她怎这?般糊涂呀!”
且说这?边,柳棠月从回?来开始便有种不好的预感?,到傍晚时探到府上有动静,赶紧从后门溜了出去。
天色已暗,柳棠月裙裾有些长,黑暗中,她一边顾着逃命,一边担心身后有人追来。
脚下一不留神,被裙裾绊倒,她欲起身,身后多了个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