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血渗出来,她第一反应是抬头看向陈聿,“你乌鸦嘴?”
陈聿很难不笑,“怪我。”
“你还笑?”安弥瞪他。
“问题不大,但你不能再走路了。”说着,他俯身,径直将安弥横抱起来。
碍于脚上的伤,安弥不好直接跟他来硬的,冲他喊道,“放我下去!”
陈聿没这打算,还颠了她一下,“你准备不穿鞋蹦过去?”
安弥语塞,要是不赶时间,蹦过去不是不行,偏偏她赶时间。
她忍不住想爆粗口,今天也太倒霉了。
她自个儿恼着,闷头不说话。
陈聿垂眸看她,抬手将她的头摁到自己胸膛上,“头别梗着,你也不嫌累。”
安弥烦躁心绪一滞,没有执拗地把脖子梗回去,抱都抱了,不缺这靠一下,路还长着,她没必要给自己找罪受。
这么想着,她甚至主动调整姿势,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
男人身上的肌肉在没有绷起时是软的,靠着很舒服。
安弥是这时候才发现,陈聿身上的味道不是香水味,也不是他衣服上的气味,竟是他的体香。
带着慵懒气息的烟草,混合雪松般清清冷冷的调,有种疏离感,却叫人难以自抑地沉溺。
他身上的味道大概是被升高的体温烘焙,才如此清晰的进入她鼻腔。
因为靠着他,他的体温透过薄薄的针织衫抵达她的皮肤,很暖。
她身上还穿着湿冷贴身的衣物,可这样被他抱着,一点都不冷。
陈聿抱着她走在海边,目光不时落下,带着笑。
本该半个小时到的路程,大概是某个人藏有私心,时间已不早,距离却还远着。
伴着夜晚的海风,陈聿像抱着安弥在散步。
安弥不知道时间具体过了多少分钟,只觉得似乎已经过了很久。
“还有多久到啊?”她问陈聿。
“十来分钟吧。”
“还有十来分钟?”
“嗯。”
“现在什么时间了?”
“十一点。”
“都十一点了!”安弥声音拔高了些。
“你赶时间?”
“我得在宿管阿姨睡着前赶回去。”
安弥抬头,略显迟疑地说:“你……能不能快一点?”
她这一开口,陈聿脚下忽的一顿。
“怎么?”
“没什么,”陈聿继续走,“我快一点。”
不知是不是错觉,安弥感觉他声音有种压抑着什么的喑哑。
于是,她回想了下刚刚自己的话:
能不能快一点……
配上像难以言喻般迟疑的语气……
靠!
陈聿该不会想那方面去了吧。
论,少说一个字的危害性。
真是,思想不干净的人听什么都脏。
嗯,她说她自己。
希望陈聿思想能干净点。
不过他怎么想都没关系,成年人了,没必要对这方面大惊小怪。
安弥脸不红心不跳的这么想着。
呃……脸不红是真的,心不跳是假的,跳得挺快。
无他,此刻抱着她的陈聿可是个半裸.男,出于荷尔蒙与多巴胺的混合作用,正常,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