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西屋那传来打架的声音,徐美珍和婆婆同时看过去。
孟红英和王向东从房间跑出来,又进了他们爸妈的房间。
姚虹皱眉,“这又怎么了?”
徐美珍摇摇头,“不清楚。”
徐瑶趴在窗户上,隔着玻璃望着西屋的方向。
没过多久,一只鞋子从里面丢了出来,随后是缩着头的孟红英。
孟红英刚进屋,便被吓到了,她可不敢劝架,公公花了家里一百多块钱,这可是一笔巨款。婆婆说公公养相好了,她立马想到那天晚上看到偷偷摸摸出门的公公。
见丈夫出来,忙把丈夫拉到房间,“向东啊,我觉得爸是真的养相好了,前段时间我妈不是来看我么。我们在大院外说了会话,我看到咱爸悄摸摸地出门了。”
“你可别乱说!”王向东瞬间瞪眼。
“我怎么会乱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是那种乱说的人吗?”孟红英对天发誓道,“我要是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你可得劝劝咱爸,搞破鞋被人发现,可是要丢工作的。而且一百二十块钱诶,他对咱们家里人可没那么舍得,怎么对外面女人就舍得了?”
“现在二弟去了张家,相对于半个上门女婿,向红又出嫁了,家里的财产以后都是我们的。爸用了那么多,你就不心疼吗?”
在孟红英看来,公公婆婆虽然没让她管家,但丈夫是长子,小叔子等于是别家的人,那些钱最后都是他们的。
她可是非常心疼。
王向东之前没往那方面想,现在听妻子这么一说,想到一百二十块,心痛到胸闷。
“不行,我得过去问问爸,到底养了谁当相好。”王向东起身去了隔壁,等他进屋时,满地狼藉,他妈妈坐在地上,头发全散了。
王建设刚和李芳打了一架,现在两个人都坐在地上,王建设看着又丑又彪悍的妻子,越发厌恶,“李芳,你再这样无理取闹下去,我就和你离婚!”
“王建设,你现在有本事了啊!”李芳的嗓子哑了,但不影响他骂人,“为了外边的女人,你竟然要和我离婚?”
“你告诉我是谁,我去撕烂她的脸!”
王向东也皱眉道,“爸,您都和我妈结婚三十几年了,现在说离婚,不怕别人笑话吗?”
“长辈说话,哪里有你插嘴的份?”王建设骂了一句滚,让王向东出去。
王向东的脾气被骂上来了,但他不敢太大声,“爸,您就此打住吧,别再和那个女人来往了。咱们家好不容易有点钱,您想干嘛呢?”
转头去看他妈,“您把钱给我保管,免得又被我爸拿去。”
钱是李芳的命根子,她谁也不肯给,“不行,我自己的钱,得我藏着。”
“什么叫你的钱?”王建设不满意了,“我才是一家之主,钱应该都归我管!”
“你把剩下的钱都给我,快点!”
“我不给,你有本事打死我,但是想从我这里拿到一分钱,都不可能!”李芳扶着椅子站起来,见丈夫不动,她抱着铁盒子收拾东西,“我告诉你王建设,你一天不和那个女人断了,我就不会罢休。”
收拾了几件衣服,李芳打算去女儿家住几天。
徐瑶看到李芳出来,王建设很快追上李芳,或许是忌惮大院里还有其他人,两个人没再吵架,王建设瞪着李芳一会儿,还是让李芳走了。
王建设转身回了家,看到屋里乱成一片,心烦意乱地关了门,躺着准备睡觉。
不过他输了钱,又和妻子大吵一架,根本睡不着。
翻来覆去到八点钟,王建设带上手电又出门了。
他是想看看胡兵几人有没有在赌钱,但到了地方,并没有看到人,只能深吸一口气回家。
到大院时,看着林婉的房间,心里痒痒的,想找她说两句话,但这大半夜的,他不敢去敲门。
转头看到赵瑾的房间暗着,又憋着气回去。
这一晚上,王建设几乎没睡,他去上班时,人都是迷糊的。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立马躺下睡觉,连午饭都没吃。
车间的人看到后,都和王向东调侃,问王建设是不是夜里当猫头鹰去了。
王向东刚和爸爸吵过架,听到这些人的话之后,脸色不太好看,自己带着饭盒去食堂。
看到是郝佳玉打菜,王向东怕郝佳玉多问,把饭票递给边上的人,让别人帮他打菜。
郝佳玉看到王向东来了又走,休息吃饭时,便和徐美珍说了,“真是奇了怪了,他像是怕看到我一样,心虚得很。”
“八成是怕你问吵架的事。”徐美珍道。
“我可没那么白目,直接问这种问题,不是傻么。再说了,咱们不都听到一些。”郝佳玉笑了起来,“真是没想到,王建设都一把年纪了,还和人搞破鞋。”
“也不一定是搞破鞋。”徐美珍把知道的和郝佳玉说了,“你家曾学军和赵瑾是一个车间的吧?”
“是啊,他们有时候还会一起吃饭。”郝佳玉真没想到赵瑾会赌钱,“我的天爷,回家我得和曾学军好好说说,他要是敢和赵瑾去赌钱,我一定打断他的手。”
“不会的,你家曾学军不是那种人。我就是给你提个醒,赵瑾不是个好人,不能和这种人深交。”徐美珍吃完了,擦了擦唇角。
郝佳玉点头说是,“肯定的。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以前虽然和赵瑾不熟,但他和人说话都是笑着,感觉人孤僻一点,但不像个坏人,谁能想到还有这个心思。”
她也吃好了,和徐美珍一起去洗饭盒,“对了美珍,清明你忙吗,我想把婷婷和媛媛放你家。”
公公婆婆不待见孙女,她娘家又有风俗,外姓人不能上山扫墓。思来想去,她不太想带两个女儿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