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枫把被方白景浸湿的纸巾捏在手心,他覆着薄茧的手指擦过方白景的眼角,牛头不对马嘴地问道:“怎么过来了?”
方白景扭开傅枫伸过来的手,怒目瞪着他:“你听不懂吗?我要分手!我要和你断得一二干净。”
他积攒的怒气一下就爆发起来,方白景推了把傅枫的肩,步步紧逼着:“如果今天我没来,你是不是就要一直瞒着我,一辈子瞒着我是吗?”
方白景又突然一笑道:“哪里来的一辈子,你不都马上就要结婚了?”
他的鼻尖逼近傅枫,方白景扬起下巴的时候,两人之间的距离格外地近。
方白景很少主动靠近傅枫,也很少主动做出这种亲昵的行为,但现在他说出的语调很冷漠:“傅枫,你逗我玩呢?”
“我可以和你在一起,也可以心甘情愿地和你上床,但我这辈子都不会做小三,还是给一个男人做小三,这太恶心了。”
“如果你将来还是要结婚的话,那就别来招惹我。”
方白景说完这番话,他又自嘲似得道:“不对,用招惹这次好像也不合适,毕竟从一开始我们的关系就是不公平的。”
从一开始就是他有求于傅枫,所以从一开始他就该听傅枫的话,傅枫想和他在一起,他就得和他在一起。
如果傅枫不想和他在一起,他就可以理所当然地把他踹开。
虽然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并不像是金主与小情人,但方白景觉得他们就是。
傅枫帮他,他陪傅枫上床。
可某一天,傅枫却拉着他的手说喜欢他,落下来的吻比情侣间更加缠绵。
他们做了那么多情侣之间亲密的事情,却是方白景第一次听到情侣间该说的话。
方白景终于觉得他和傅枫的关系变味了,他们好像真的变成了刚开始说的那样——“在一起”。
方白景利落地转身,他表现得很硬气,一点也不拖泥带水,但在背过去的瞬间,他的鼻尖又开始发酸。
他不想哭,因为方白景觉得眼泪太过窝囊。
呼吸渐渐变重,方白景把步子迈大了一步,落下的声音很重。
今天走出去,他就和傅枫一刀两断。
方白景的手臂却忽然被股大力拽住,毫无疑问是傅枫,他被往后一拽,就撞进了傅枫的怀里。
傅枫从背后把他搂紧,相较于方白景,他显得要冷静许多:“谁和你说我要结婚的?”
方白景在他的怀里死命挣扎,一滴滚烫的泪就掉在了傅枫的手背之上。
傅枫让方白景面对着他,手上的泪珠滚烫,湿痕从手背划过,他低下头,正视着方白景道:“谁在你面前乱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