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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敌她,晚来风急 第103节(1 / 2)

怎敌她,晚来风急 起跃 6594 字 11个月前

之前她绞尽脑汁,想让郎君尝到苦头,懂得银钱的来之不易,以此好好奋斗,如今郎君成了她心里盼望的模样,可不知为何,她并没有开新,反而有些心疼了。

温殊色侧过身朝向他,床前的罩灯还没有灭,把郎君的眉眼照得温润如玉,像是朝阳底下的一片海,让人忍不住想拥抱靠近。

自己何来的运气,嫁给了他谢劭。

心头蓦然一刺,疼得她声音都有些哑了,轻轻地拉住了他搭在被褥上的手指,“郎君。”

谢劭心头一跳,她莫不是连这些都没保住,“怎么了。”

温殊色却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道:“那夜的话,我不该说。”

她不该那样伤害他。

他这般在乎她,舍不得她受一丝委屈,恨不得把心窝子都掏给她了,她却把他戳了个千疮百孔。

她知道他那日一夜都没睡,就坐在这屋子里,坐到了天亮,心头可想而知,得有多难受。

眸子里不知不觉擒满了水雾,都是在心疼郎君,真心地同他道歉:“我错了,郎君原谅我好不好,无论郎君是贫苦还是富贵,我都喜欢,不是夫妻之情,是男女之情的喜欢。”

小娘子的声音一落,眼前的灯火都仿佛静止了一般。

谢劭的目光一转,紧紧地看着跟前的小娘子,心像是泡在了染缸里,五味陈杂,什么滋味儿都有,高兴,感动……更多的是苦尽甘来的欣慰,付出的感情得到了预料之外的回报,胸口后知后觉地被一道喜悦冲击,比起高兴,竟有一种想要流血的激动,望着小娘子的泪眼,眼底也慢慢地溢出了红意,嗓音嘶哑,“我从未怪过你,又何来原谅之说。”

他不怪她,只恨自己让她跟着他受了苦。

他难受,全是因小娘子的那席话里,对他没有半分真心。

如今四目相对,灯火在彼此的目光之中跳跃,从最初的相互抵触,到如今成了彼此心中的眼珠子,所经历的过程,一幕一幕地从两人的脑海里划过,一切都明明白白,又何须多言。

人心都是肉长的。

这样的相濡以沫,怎可能没有感情,温殊色没忍住呜咽一声,撑起身来,凑上去亲上了郎君的嘴唇。

底下的郎君眸子一颤,只呆了片刻便反应了过来,热情地回应着小娘子。

比之前的几次吻不同,亲吻中含着浓浓的情意,更为放肆激烈,郎君很快占了主动,扬起脖子咬着小娘子的唇,露出的喉结不断的滚动。

温殊色本是一时冲动,就想亲郎君一口,没料到似乎打通了郎君的任督六脉,发了狠地亲她。

尽管已经七荤八素没了神智,慌了神,她还是在小心翼翼地避开他的伤口,但郎君已经不顾一切了,一双手不知何时握住了她的肩头,舌尖探入她的唇齿内,探索乾坤,握在她肩头的手掌也在一寸寸地往下滑去。

肩头,胳膊,终于摸到了小娘子口中那一尺八的细腰。

当真是细如杨柳。

脑子里又浮现出了她立在街头上,抬起胳膊歪头扶着高鬓,梅红腰带下的那截芊芊细腰,此时正在他的掌心之内。

手指头终于挑开了昨夜没掀开的绸缎。

她没骗他。

确实像棉花。

这回他是把昨夜自个儿占的那点便宜,连本带利地全都讨回去了,温殊色身子紧绷,“郎君……”

两人成亲这么久,他能忍到现在,已是给了自己最大的尊重。

成亲得太过匆忙,新婚之夜的事她不是很懂,但能明白个大概。

温殊色没把他推开。

可片刻后,耳边突然一道闷哼,郎君的动作明显慢了下来,温殊色赶紧起身,惊慌地看着他肩头,“郎君,你是不是又出血了……”

谢劭咬牙抽回了那只疼得发麻的胳膊,额角两边一阵一阵的跳,没有一刻能比当下更痛恨身上的这道窟窿。

第86章

瞧小娘子说的是什么话,他出血,他能出什么血……

心中极为不甘。

小娘子就在自己跟前唾手可得,也愿意让他得了,又一个天时地利人和,如此浓情蜜意之时,尤其适合和小娘子更进一步谈情说爱,他竟然如此不争气。

一口郁气堵在胸口,比肩头伤口的疼痛还让他难受,脸色难看至极。

实则要办也不是问题,他倒不怕疼,大不了再缝上两针。

脑子里的念头越冲越猛,盯着小娘子的眸光也愈发深邃,大有要豁出去一切的意味。

温殊色被他瞧得有些心慌,唇瓣和舌尖被他那一番咬搅之后,如今又麻又疼,温殊色及时安慰道:“郎君还是先养伤吧,养好了什么没有?我就在郎君身边,又不会跑。”

小娘子说得真诚。

寻常夫妻新婚之夜便会圆房,可她和郎君成亲并非彼此所愿,未能行周公之礼,熬到如今郎君也喜欢她,她也喜欢郎君了,圆房乃迟早之事,为了这一回,让郎君再躺十天半个月,实属不值当。

小娘子说得也对,她是他的娘子,早晚都是他的,但又怕她一觉睡醒后突然反悔,岂不是自己要为今夜的错过而悔死,先得把话说清楚,“娘子的意思是等我伤好,干什么都可以吗。”

他见过她的滑头,做好了心理准备,她要是犹豫半分,他今夜就算重新把那血窟窿讲崩裂,也要把事情办到位。

小娘子倒是很干脆地点了头,“我是郎君的,郎君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多美妙动听的一句话,是个郎君听了谁不心动,终于把心头的那点遗憾缺口填上了,眼里的执念渐渐地散去,伸手抚了抚小娘子的头,“睡吧。”

温殊色话说的很满,心里实则很虚。

她与郎君成亲乃突发之事,并没做任何准备,自己又没有母亲,祖母那夜伤心欲绝也顾不上教她新婚之夜的礼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