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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敌她,晚来风急 第19节(2 / 2)

怎敌她,晚来风急 起跃 7017 字 11个月前

安叔很乐意效劳,“二娘子上月在账房共支取……”

游园这边的动静,很快就传到了大夫人耳里,仆人一路小跑,见了人便道,“大夫人不好了,大娘子二娘子被三奶奶抓住把柄,告到了三公子面前……”

大夫人一愣,骂了一句,“她这是要翻天吗”,忙打发碧云过去瞧。

等碧云赶到,不只是大娘子二娘子,连二公子和二奶奶也被传到了院子里。

温殊色人手发了一摞账本,端端正正地坐在那,言语客气,“今日就劳烦各位,先平账。”

大娘子二娘子怎么也没想到,本是过来告状的,最后却成了被要账,这还不算,两人背后的那点隐藏,也被当众扒了出来,如同剥光了衣裳,脸面无存,个个脸色都发了青。

二娘子自小被大夫人娇惯,率先发作,“我就不给,你能把我怎么着?”

温殊色一笑,“也不能把你怎么着,欠债还钱咱们只能公堂上见,上府衙去找你大哥,二娘子屋里应该也有值钱的东西,变卖一下能还账。”

二娘子指着她,“你!”

“从小夫子没教过你们,人该量力而行吗?二娘子莫非不知道赊了账迟早要还的?”

二娘子当场气哭了。

大娘子哼了一声,“不就是一百多两银子吗,用得着三嫂如此兴师动众,把大伙儿都逼到绝路,于你有何好处?”

这是打感情牌了。

“我不是个讨喜的人,也最不屑用银子拉拢人。”温殊色不买账,“我知道大娘子存了不少私房钱,倒也不用变卖,今日把账平了,那一千两银票,大娘子明日拿回来吧,下回别轻易骗人了,被人戳穿,太丢脸了。”

大娘子也被她气出了泪珠子。

二奶奶见两位姑子被气哭,上前添油加醋,“弟妹今儿可真威风,说到底咱们不过是外姓人,你这番把人得罪光……”

“是二嫂吗?”温殊色打断她,见她没吭声,便知道没认错,轻叹了一声,好言道,“你还是劝劝二哥,少去点意店,我从温家哥哥口中得知,里面的小娘子可会骗钱了,平常一壶酒几十个铜钱,到了她们那儿几十两上百两,二哥定是被人骗了,不然怎会赊了六百多两的酒钱……”

二奶奶一愣,回头惊愕地看着二爷,“你,你去了意店?”

凤城意店,全是姑娘,做的是什么买卖,谁不知道。

二公子面露慌张,忙解释,“我,我也是被逼无奈,被人硬拉上去……”

二奶奶一把拽住他,边哭边打,“我在家替你生儿育女,你倒是潇洒,还去了意店,你这个没良心的,我不活了……”

碧云赶过来,便见到了这一幕,心头“咯噔”一下,赶紧过去拉开二奶奶,问道,“这是怎么了?”

温殊色认出来了,是大夫人跟前的大丫鬟碧云。

正好。

温殊色唤了一声,“碧云姑姑。”

碧云刚瞧了过来,温殊色便道,“大夫人今日没来,正好你同她带个信回去,就说三公子他每日事务繁忙,没功夫管账,我管家你们又不服气,从今日开始,避免日后再发生这等矛盾,咱们就各管各的,我们二房就不设账房了。”

第22章

二房不设账房,那……就是说从今往后大房得出钱负责自己的开销了?

平地一道惊雷,几人一时都没了声儿。

不等碧云发话,大娘子先反应过来,顾不上落泪,质问道,“不知道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三哥哥的意思,三哥哥……”

温殊色掐断她的念头,“你别指望他,钱在我手上,吃了他的住了他的,我总不能看着你们欺负他。”

谢劭:……

听了这半天,谢劭大抵明白了怎么回事,府上的一堆烂账,并非今日才有,早就烂在了骨子里,但比起这些钱财,他更怕麻烦,老头子和他夫人在府上,也没见得理清楚,横竖有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更不用说,要多少拿去便是。

可如今看着身旁的小娘子,直腰挺着胸脯,一副护食的模样,替他愤愤不平,他要是再放纵下去,说个不字,多少有些不知好歹了。

于是,谢劭没出声,默认了小娘子的说法。

意外地没得来三哥哥的支援,大娘子呆了呆,这才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碧云也看出来了情势不对,到底比在场的小辈们多活了些年头,知道这会子状告怕是无用,上前同温殊色和声道,“三奶奶刚嫁进来,怕是还不知道谢家的内情,大爷因早年家境不如意,没能进学堂考功名,二爷一直挂记在心,曾说过,大房有何需要只管找二房……”

“这就奇怪了。”温殊色皱了一下眉,“不怕碧云姑姑笑话,我父亲早年也没读过书,人人都道是温家家境困难,祖母没银子供他上学,实则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无心于科举,一见到书就头疼犯困,要真是个用功的,借光凿壁,也能有所成就,这念书,穷有穷的念法,富有富的念法,历代王朝在朝为官的大人们,有不少都乃贫苦出身,父亲常对我说,人各有命,不能把自己的不幸,算给天爷,更不能算在别人身上,这不生怕拖了大伯的后退,不仅没伸手同他要钱,还靠着自个儿的双手养起了温家呢……”

温家在凤城算是书香门第,家里什么情况,凤城人大多都知道。

不就是说谢家大爷比不上他父亲心胸豁达。

碧云姑姑极为不屑她拿大爷同一个商户来比,“大爷乃凤城副使,哪能如温家二爷恣意,当年谢家二爷带着家眷和钱财回到凤城,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多亏有大爷在背后相护……”

“这有何可护的?”温殊色似是完全不明白姑姑的意思,一脸疑惑,“当今圣上治理的江山,一片国泰民安,难不成还有人敢上府上来抢人钱了,且阿公的钱财,我记得没错,还是圣上赏赐下来的银钱,碧云姑姑的意思是说圣上没把天下治理好,还是说有人不把圣上放在眼里,想要造次?”

见她居然扯到了圣上头上,碧云姑姑神色一呆,“老奴可没那个意思……”

“那就是碧云姑姑想多了,外贼胆子再大,也不能上门来劫财,否则大酆律法也不会饶了他,倒是有一句俗话,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这番明嘲笑暗讽,半个脏字都没,却把大房拉出来示了众,碧云不敢再往下说,再说下去,指不定就被她扒光了皮来骂。

二娘子可咽不下这口气,听到她那句‘家贼难防’气得当场冲上去两步,“你……”

温殊色面色不动,“二娘子还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