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境青接过体温计,甩了甩,夹好。
“怎么还不走?”宋寓看了眼站在一边的宋寓。
“这不是不放心你么,”宋寓说,“我在这儿陪你呗,你打针肯定离不开人。”
“不用。”沈境青说。
“你用!”宋寓强调。
“你话多,”沈境青皱着眉头靠在椅子上,“嫌烦。”
“你个没良心的东西,”宋寓火了,“嫌我烦?刚才谁送你过来的,谁为你急的满头大汗的?”
“宋寓,”沈境青被他吵的耳朵疼,有气无力道,“让我安静会儿,有事我喊你。”
宋寓看他这难受样,也没再和他争辩,“那我走了啊,有事给我打电话。”
“嗯。”
宋寓走后,耳边顿时清净了不少。
时间到了,沈境青把表拿出来,交给医生。
“三十九度五,”医生推了推眼镜说,“果真差一点就着了。”
沈境青勉强笑了笑,被送到输液室输液。
“躺着打吧,”护士姐姐说,“打四瓶呢,时间挺久的,怎么也没喊个人来陪你”
“没事。”沈境青说。
“那你自己看着点,打完了喊我。”护士说。
“谢谢。”
沈境青后背抵着墙,环顾偌大的输液室,除了几张床、几个凳子外,就只有他一个人。
他目光放远,落到窗外的那棵树上,上一次来的时候还是绿的,这次来已经只有光秃秃的树杆了。
沈境青的回忆不受控制的往前翻,医务室,周纵。
他这学期第一次来医务室碰到了周纵。
他第一次在医务室陪人也是因为周纵
周纵周纵周纵,哪哪都是周纵。
沈境青抬手盖住眼睛,喉结轻滚。
时间滴滴答答的流逝,不知是不是药里有安眠的成分,他感觉自己越来越困,到最后,整个人完全失去了意识,只是在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喊师哥。
*
3602宿舍里,氛围安静的可怕。
纪夺小声冲对床的冯储说:“不知道的还以为咱宿舍在开追悼会呢,一点人气没有啊。”
冯储看了眼床下凳子上坐的人,给了纪夺一个眼神。
纪夺往下看了看:“这小子受什么刺激了?从昨晚上回来一句话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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