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就是个大坏蛋。”
他嘴里说着梁川故欺负他,手指却乖乖蜷缩在梁川故手里不挣扎。
梁川故不知道是办公办傻了还是怎么,居然觉得这样的林知年看起来格外顺眼。
格外……可爱。
他松开林知年并不柔软的手,依旧是借着这个仰头的动作疲惫地捏了捏自己的山根,捏了好一会儿,睁眼之后发现并没有什么改变。
可能需要较长一段时间来恢复他的眼疾。
他居然会看工作以外的存在可爱。
简直不可思议。
“陆文,现在几点了?”
在角落面壁的鹌鹑看了看腕表:“六点五十五了,老板,我们现在出发也许还能踩点到。”
梁川故沉默片刻,突然叹了一声,不紧不慢地坐直,将披在身上的风衣穿好之后就站了起来,一边整理袖口一边转身,另一只袖子上却突然多了双手。
他不习惯别人帮他整理,于是动作停滞了下。但林知年并没有被他突然停滞的动作打扰,而是继续帮他整理着,专注而认真的眉眼,是梁川故最为欣赏的。
虽然现在并不是在工作。
“你要跟着我一起去酒会吗?”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就这么问了出来。
这话刚一说出口他就后悔了,且不说这是酒会,去了肯定是要被劝酒的,单说林知年现在的情况就不适合参加这种活动。
就连今天早上和晏景说那几分钟话,就已经明显暴露出很多问题。
他确实没有为林知年隐瞒病情的义务,甚至还想过以此为条件在离婚问题上多做笔墨,只要能达到他的目的,即便把他的病情公之于众也没关系。
在十分钟以前,他都是这么想的。
但是现在,他突然连林家那边都不想通知了。
说起来,自从林知年和他结婚之后,林家那边好像没有一个人来梁家关心过他,每次他和林永生见面,那个老头子也只是虚情假意地问两句他们两人的感情怎样,甚至都没有问过林知年的近况,似乎一点都不在意他在梁家的死活。
这样的家庭,把林知年的病情告诉他们,恐怕他们也只会利用他的疾病在商业价值上做文章。
毕竟也是两年夫夫,这件事上,恐怕还是要询问一下林知年自己的意思。当然,他并不期待能和现在这个孩子气的林知年商量出什么结果,但钟远不是说这个病是间歇性的吗,林知年肯定也还有恢复清醒的时候。
离婚又不着急,什么时候都能离,林知年都熬了两年,他不介意再多等他一段时间。
好聚好散,到时候也不用闹得难看。
他不想让林知年太过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