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说实话,他要是不从根本上改变工作起来不要命的作风,再怎么调整都不过是杯水车薪。虽然正值壮年,但正常人的身体哪能经得起每天连轴转。
梁川故也不是不懂这个道理,他的身体他自己比谁都清楚,但还是选择以事业为重,前几年是因为在梁家三个儿子和两个女儿之间争夺继承权,这两年是公司的过渡期和扩张期,梁川故又事事亲力亲为,结果自然是忙成狗。
“林知年受伤了,你今天早一点上班,把他接到医院让医生给他看看。”
陆文绷不住了:“老板——明明公司里就有医务室啊!”
为啥这么早就要给他派任务,老板情愿孤家寡人那是他自己的事,干嘛要来打扰他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啊?!
“这个月奖金提两个点。”
“好的老板,我现在就赶过来老板,放心大胆地把林少爷交给我吧,我一定——”
“嘟——”
梁川故挂了电话。
等陆文赶过来的时候,梁川故正在小型健身房晨跑。他身材高大,肩宽腿长,一身结实流畅而不夸张的肌肉线条极具力量感,再加上标准的跑步动作,麦色皮肤上细密的汗水……
“不许你看……不许你看!哥哥!”
林知年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一边带着哭腔念叨,一边把他往健身房外面推。
陆文连忙扒住门框解释道:“林少爷!我是带你去治伤的!”
天知道梁川故为什么会一大早把林知年弄伤!
天知道林知年为什么会对他有这么大敌意!
他只是个社畜而已,为了那么两个点的奖金来到这个不是人待的地方,真是钱难赚屎难吃。
“林知年!”
梁川故关掉跑步机,拿起一旁干净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朝门口那两个人走去。
林知年被他吼了,气焰一下子就被浇灭了似的,一脸受伤地回头望他,就像一只被大雨淋透了的、湿漉漉的小动物。
梁川故被那样的眼神一望,一时竟说不出什么重话。
“你不是说手腕疼吗?我让陆文带你去看看,发什么脾气?”
“知年没有发脾气……”林知年红着眼跺了跺脚,看起来委屈得要命。
“那就听话,去看医生。”
“不疼了。”
梁川故没有接话,而是静静地看着他,居高临下,深黑的眼眸里没有一丝波澜,给人极强的压迫感。这种暴风雨前的宁静陆文很熟悉,会议上梁川故每次快要发火之前就会这样沉默一会儿,然后各部门的负责人就可以开始检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