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带一声“哥”,自从宋麟南说了他不介意后,沈灼和宋麟南说的每句能带称呼的话里他都会叫声“哥”,好像能拉近他和宋麟南的距离,又能炫耀自己的特权。
等他明白了自己的心思,原来不过是他想要对外宣布主权,一个未能得到的主权。
沈灼看着宋麟南,希望能在自己的拒绝中看到宋麟南表情上细微的情绪,以此来证明他在宋麟南的心中是独特的存在,但结果却是失望的,宋麟南什么也没说,表情没有变化,仿佛并没听到沈灼的话,但他离开的动作却让沈灼知道,他听到了。
沈灼站立在镜子前,静静地看着镜子里自己,眼中的失望、失落全部印入自己的眼底,他不受控的从镜子中看向宋麟南,宋麟南已经重新戴上耳机跳着自己舞,铿锵有力的舞蹈踩着节奏点卡的丝毫不差,一步未错。
沈灼收回目光,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他懂及时止损的道理,和宋麟南谈恋爱,这是他这辈子都不敢奢望的事,所以他把这份刚破土而出的初恋,在没来得及开头时便被他掐死在土里。
这一天很快接近尾声,等沈灼摘下耳机再次听到空调运作的声音时,训练室的灯光已经暗了半边,整间训练室除了他只剩下韩扬了,而韩扬也在收拾自己的包,正准备离开。
韩扬见他停下,问道:“跳完了?”
“跳完了。”沈灼一边回答,一边向韩扬走去,停下了才觉得一阵体力不支,靠着墙便一屁股坐下去。
韩扬单肩背着包,在他面前停住,问:“晚上怎么这么拼?跳这么久。”
沈灼伸着懒腰喘了口气,感觉身上的骨头一阵酥麻,在心里找了个借口才回答:“这不能拖你们后腿不是?”
韩扬倒不认为自己会是沈灼口中前腿,开着玩笑回道:“是麟哥的后腿。”
沈灼再次听到宋麟南的名字,喉结滚动,张了张口只回了一个“嗯”。
韩扬见他状态不好,只当是累的不想说话,没再多扯别的,叮嘱道:“一会儿走的时候把训练室的灯关了就行,不用锁。”
沈灼拿着水正在喝,来不及回答,用空着的手比了个“OK”。
韩扬看见了沈灼的手势后便往门口走,突然想起什么又停住了脚步。
只听他说:“对了,灼子,你旁边的桌子上有个杯子,是麟哥的,应该是他忘了拿了,你们离的近,一会捎给他吧。”
没等沈灼回答,韩扬推门就出了训练室。
沈灼转过头用目光寻找韩扬所说的杯子,原本摆满了矿泉水和杯子的桌子上只剩下孤零零两个,一个黑色盖的玻璃杯,是宋麟南给他装淡盐水的杯子,另外一个便是韩扬所说的宋麟南的杯子,和他的款式一样,只不过是绛蓝色的杯子盖。
两个不同颜色的杯子靠在角落,孤零零的靠在一起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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