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晏看着他不说话。
“我……我可不可以把你的微信加回来?嗯?我保证不会骚扰你的。”谢嘉承眼神亮亮地看着他。
他俩之间这种氛围像小孩子之间笨拙地求和,彼此都想和对方玩,却不知道该怎么和好。
沈容晏想起了谢嘉承之前每天的私信,他知道谢嘉承是真的很想自己搭理他。
可他有点下不来台,毕竟之前说得那么绝,现今又巴巴地答应了,显得他好像很没有原则一样。
他想了想,说:“我还没有原谅你,你有做什么事让我原谅吗?”
谢嘉承的眼神一下子黯了下去。
这像璀璨夺目的恒星一下子燃烧殆尽成为一颗白矮星,再也没有星光一样,让沈容晏的心都刺痛了一下。
不过很快,谢嘉承的脸上又露出一点希望来:
“只要我让你满意,你就原谅我吗?”
“嗯,差不多是这样!”沈容晏想也不想就说,也不知道是着谁的急。
谢嘉承的俊脸上就彻底地染上了一层亮,似是云开月明:“我会的,冉冉,其实不用你说我也会的……我想过,只是你什么都不缺……”
他一直想为沈容晏做点什么,但沈容晏什么也不缺——名、利,他都有,傅家又那么宠爱他,无论他要什么都给他,想了半天,也只能去买点他爱吃的东西表表心意。
沈容晏听了,也愣了一下。
随即忽然就明白自己缺什么。
其实裴和年人很好,长得也不错,但他用错了追求的方法——名表、豪车、代言、投资,其实这些沈容晏都不缺,他会感激,但不会心动。
他重生以后,两次发烧,病中想家、感觉孤独,都是谢嘉承陪着他;他迷茫不知道该如何选择重生后的道路而借酒消愁时,也是谢嘉承陪着他,鼓励他鼓起勇气走不同的路。
他缺爱。
缺爱和温暖,缺像家一样安全可靠的港湾。
只是谢嘉承在之前对他的态度过于随意,这些随意,既在无意间温暖了他,也在无意间伤害了他。在他得到的伤害和失望多过温暖和安全感时,他便会怨怼,会想离开这个让他伤心的人。
想到此,他朝谢嘉承粲然一笑:
“你猜,我缺什么?”
谢嘉承怔了一下,随即却忽然倾身过来,在他耳畔,低低地,用带点气音的嗓音说:
“在我这里,你可以随意撒娇,冉冉。”
察觉到沈容晏的耳朵红了,他扬起唇角,保持着这个姿势,只是声音正常了一点:
“我刚刚忽然想到的,你无论是生病,还是喝醉,都很喜欢撒娇。”
生病的时候,他混账无知,居然拒绝了;喝醉的时候,他没拒绝,可是那时候沈容晏人是不清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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