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是谁?”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钟嘉言站在楼梯口,只穿着睡衣,光着脚,头发散乱,面色憔悴不堪,像一朵好多花瓣已经发黄的芍药花。
“嘉言!”谢婉莹惊了一下,忙上前去,“你怎么下来了?你快回去……”
钟嘉言一把推开她,瞪大了眼睛:“你告诉我,他们说是谁害我?”
谢婉莹略一怔忡,一手搂住她:“言言你乖,你先上去,妈妈等下跟你说,好不好?言言……”
“你告诉我!快告诉我,到底是谁!”钟嘉言根本不听,她挣扎几下,干脆从她怀里挣出来,光着脚跑到了众人面前,神经质似的,根本不管众人,直直地抢过那份文件,发疯一样翻着。
书页“哗哗”作响,谢婉莹已经捂住自己的嘴巴哭了。
谢妈妈似是不忍再看,缓缓别开了脸。
“苏影映……苏影映?!”然而钟嘉言还是看见了,她整个人好像五雷轰顶,呆立当场,嘴里不断地念着,“怎么会是他,怎么会是他……”
“言言……”谢嘉徽站起来想去安慰她,她却突然发起狠“哧、哧”几下,将文件撕得粉碎,还用那双凄厉的黑眸恶狠狠地瞪着坐在那里的沈容晏:
“不可能,是你,是你栽赃影映哥,是你栽赃他,是你做了事不肯承认,让你爸爸买通了人栽赃他!!!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她说着就要扑过去,被眼疾手快的谢嘉承一把抱住了,低低斥道:
“你别傻了好不好?!你不想想有多少事是苏影映告诉你、怂恿你的?你要是连这点事都想不明白,那你就活该被人利用被人当垫脚石!”
钟嘉言浑身一震,似乎被他点醒似的,忽的,她整个人都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大哭起来:
“不是的,不是的,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沈容晏看着她,在心里叹了口气,人心啊,真是比鬼都可怕。
交代完了,傅家也就没什么必要留在这里了,谢爸爸和谢妈妈夫妻俩送他们出去。
沈容晏一直被谢妈妈拉着手,谢妈妈就一直在哄他,沈容晏有心想提离婚的事,说:
“妈妈,这件事都是因我而起,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我想,我和嘉承……”
“诶,怎么会是你的错呢?”谢妈妈没让他说下去,拉着他的手,在傅家的车前站住了,“这是作恶者的错,跟你没有一点关系……”
她叹了口气,自责地说:“我也知道,自从你跟嘉承结婚,你就一直受委屈,嘉承也好,谢家也好,一直都没能尽到丈夫和婆家的责任,都没给你应有的家的温暖,你已经长大了,我们却还是那样……”
沈容晏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