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他怎么会成了始作俑者?
最后邵遇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想起方才赵西山的欲言又止。
他一下子坐了起来,捞过掉落在一旁的手机,直接拨通了赵西山的电话。
片刻后,邵遇脸色铁青,忿忿挂断。
他下床走到客厅,在浴室门口焦虑地徘徊了好几圈。
主要他没想到这事居然真是因他而起。
闻希执就是一个单纯的受害者,但刚刚他居然还在心里质疑了闻希执的人品。
好在值得安慰的是,看来他暂时是不会塌房了。
邵遇又等了会儿,浴室里却一点要开门的意思都没有,他忍不住了,凑近敲了敲门,有点心虚地问:“哥,你还好吗?”
浴室里传来一声极轻微的‘嗯。’
邵遇闻言松了口气,最后他给自己做了下心理建设,直接在门口给闻希执解释起来:“真不是我让人给你下药的,我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但我刚刚让人问了,这事确实和我脱不了关系,总之害你现在这样,我很抱歉。”
据刚刚赵西山交代,冯海其实昨天就已经知道了闻希执的资源是他给的。
而冯海误以为这是一种桃色暗示,以为邵遇对闻希执有那方面的意思。
他本来是托赵西山问下邵遇愿不愿意,但一直没等到回复,他担心错过机会,干脆越过了赵西山。
此外冯海也知道闻希执不会妥协,便也没再跟他多说,直接将人药倒,送到了邵遇床上,正巧邵遇最近住酒店,要办成这事很容易。
而如果邵遇真和那个制片人一样,是个觊觎闻希执的下流人,那冯海今天这事自然是办得称心如意。
才没有人会去管闻希执是不是心甘情愿。
邵遇想到此处,后槽牙都咬紧了。
狗贼害我。
“哥,真的对不起。”邵遇没想到好心办坏事,声音里满是愧疚,“你现在还难受吗?”
“那个,你身体不会憋出问题吧?要不我还是给你找个医生。”
可邵遇一直没再听到回复,他心又提了起来,人不会突然晕里面了吧?
他扒着门,有点急切地喊:“闻希执、闻希执,你怎么样,你说句话啊,你——”
邵遇说到这里,浴室里终于传来动静。
“不要一直叫我名字。”
这声音隔着门显得有些缥缈,但语气里仍是遮掩不住的怪异,很像是情浓时的沙哑克制。
邵遇听到这声音,这才猛地反应过来,此时闻希执应该在浴室里干什么。
他脸腾地一下通红,一些场面控制不住地钻入脑海。
邵遇使劲摇了摇头,这才弱弱回了一句:“打扰了,你继续。”
之后他便识趣地不再开口,生怕他的声音再妨碍到闻希执的兴致。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眼见着过了十一点,邵遇坐立难安,好不容易才听到浴室门那里传来响动。
邵遇一下弹了过去,正巧碰上对方开门出来,身后一片凉气。
闻希执身上裹了件浴袍,他个子很高,腰带一系更显肩宽腿长,头发是湿的,正拿一块毛巾轻轻擦着
。
他脸上的潮红也已褪去,显得五官越发昳丽,只是神色偏淡。
邵遇其实已经四年没有见过闻希执了,他样貌变化不大,只是气质有点不同,至于哪儿不一样,他又说不太上来。
但不管怎么说,他现在这幅样子,和邵遇记忆中相差不大,还是那副温柔貌美的模样。
清醒真好,闻希执刚刚那样可太吓人了。
可他那样都是自己间接导致的,邵遇有点内疚:“你没事了吧?你要是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说。”
闻希执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在邵遇脖颈间浮现出来的斑斑红痕上,他喉结微动,没提醒他,只挪开了眼神。
“那只是普通的催/情/药,药效散了就没事了。”
此时闻希执的嗓音恢复了正常,他的声音低低缓缓,像溪水潺潺流过山石,听着特别舒服。
邵遇以前就很喜欢他的声音,若不是此刻情况特殊,他可能都不好意思仔细听他说话。
“那我刚刚解释的那些,你都听见了吗?”邵遇小心翼翼地问。
“嗯。”
“但我那不是推卸责任啊,你放心,这件事我肯定会负责的。”
连赵西山都完全没想到冯海胆子会这么大,居然将算盘打到了邵遇头上,当即怒火中烧,打电话找冯海算账去了,这事根本不用他出面,赵西山也一定会给他一个说法。
不过闻希执对此没发表意见,立在墙边,周身竟莫名显出一种黯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