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开不了这个口,”齐静堂连连摇头,“你这点便宜我都已经占得精尽人亡了。”
“不要乱用成语,你怎么考的大学。”
“嘿嘿。”
吃完了饭,盛琳非常理所当然的回自己阴森森的书房,刚开工没多久,齐静堂就双手搓着围裙凑过来:“盛琳。”
“叫姐,”盛琳头都不抬,“没大没小。”
“……姐。”他委委屈屈的叫了一声。
“说。”
“明天你能陪我出趟门吗?”
“干嘛?”
“你这次卧可还空着呢,”他笑嘻嘻的,“我总得买张床吧,另外再置办点东西。”
“你自己看着办呗。”
“那不行,至少床这种大件,得符合你的品位吧!得和这装修风格搭吧!”
“我装修的时候没风格,”盛琳冷硬道,“都是捡便宜买的。”
“咦,可我看着很好看啊。”齐静堂还真环视了一圈屋子,回头严肃道,“真的,你千万别让我看着办,在里面就不提了,出来后不是酒店就是群租房,要多丑有多丑,我都快不记得正常床长什么样了。”
“我的床怎么样?”盛琳冷不丁问。
齐静堂双眼陡绽精光:“好看!够大!”
“钱转我,我去那家店铺再买一张,便宜,两千多。”
“你,哎,”齐静堂无语了半晌,挣扎道,“那也不行。”
“又怎么了?”盛琳已经皱眉了。
“你那个一米八的,我这儿放不下。”
“放心,有小的。”
“盛琳!”齐静堂猛地抬高声音,盛琳终于纡尊降贵的回头,平静的看过去,他又软了下来,“你就陪我去逛一下吧……六年了,我第一次可以自由自在的逛街,但要我一个人去,我,我有点慌。”
说着说着就差摇尾巴了,毕竟眼睛已经湿漉漉了。
盛琳会心软吗,不会。
她会强硬拒绝吗,好像也没必要。
盛琳闭眼,深深的呼吸了一下,压抑住被打扰工作明天还要体力活动的暴躁,咬牙点了点头:“那明天你喊我起床。”
“好!”齐静堂雀跃道,“那,八点?”
“赶集吗!?有必要那么早吗!”
“可我要买的东西很多啊,”他掰指头,“床、床头柜、书桌、椅子,电脑,手机,书柜你有了,拖鞋,睡衣,毛巾,牙刷……天快冷了,厚衣服也要整点,啊!还有!”他狡黠的笑,“内裤,棉的!”
盛琳白眼快翻到天上去了,她坐在凳子上宛如听审的被告,整个人失去了灵魂。等齐静堂列举完,她麻木的转回电脑前,生无可恋道:“随你吧。”
“耶!”小伙子乐颠颠的回厨房了,过了一会儿里面就传来叮铃哐啷洗碗的声音,还有他哼的小曲儿:“大河额向东流啊天上滴星星参北斗啊~嘿诶嘿参北斗~”
盛琳起身关上房门,绝情的隔断外面一切声音。
她错了,她真的错了,她就不该把这小子放进来的!
过了大概一个多小时,齐静堂来敲门了:“盛,咳,姐?姐!”
盛琳打开门,黑着脸看着他,一言不发。
“打扰你啦?”他讪讪的,手里提着两袋垃圾,一袋湿一袋干,“我去倒垃圾了,你有没有要一起扔的?”
“哦,”盛琳面色一缓,刚要说有,但忽然想起什么,转而摇头,“没,我的还没满。”
“好,”齐静堂不疑有他,转身往大门走去,身上还套着做饭用的围裙,物业送的,大概看户主是女的,特地给的粉色,满裙子各色小猫咪,穿他身上,很是滑稽。
盛琳等他出了门,转头打开自己的垃圾桶,皱了皱眉。
里面还好端端躺着那些健身用营养品。
她没让家政阿姨进书房,结果把最该扔的东西落下了。
它们的存在,无伤大雅,但略微扎眼。
“呼!”她抹抹脸,要怎么避过齐静堂处理了这些,还真是个难题。
她合上了垃圾桶盖。
第二天,齐静堂跟条大金毛一样,一大早就在盛琳门外汪汪叫:“起床了!盛琳!起床了!姐!”
好家伙,在称呼上都要夹带私货,说他狗还真是夸他了。
昨晚被齐静堂以早起为由早早的推上床,盛琳压根睡不着,摊煎饼似的翻腾了半夜才勉强睡了一会儿,此时面容枯槁,眼圈黑如国宝,一大早的丧气值直接拉满。
齐静堂视若不见,毫无愧疚感的拖着她刷牙洗脸,等她上手了,又去准备早饭,等盛琳木着脸走出洗手间,桌上已经放好了煎蛋和咖啡,他自己则是煎蛋馒头牛奶。
短短几天,他已经把盛琳的喜好摸的差不多了,连她乳糖不耐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