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我,我现在也没什么地方去,就是,额,哦,他们也说可以在这儿帮我联系工作,所以我,我需要住的地方,但我也没什么钱,你看我现在就,一直蹭你的。”
软饭硬吃哈。
盛琳一时间都不知道该不该把这话说出来。
她抱胸看着他,问:“你爸妈呢?”
他神色一黯:“我不想找他们,他们现在挺好的,我去了,反而不舒服。”
“你工作还没定,万一很远怎么办?”
他笑了:“我现在唯一的优势大概就是能吃苦了。”
盛琳摇摇头,她低头看了看时间,想了想道:“次卧,一千,早晚饭你做,垃圾你倒,卫生你搞,同意的话……”
“没问题!”齐静堂猛地抱住她,扑鼻的牙膏味,“夜宵我也包了!”
“……随你。”盛琳推开他,“住的时候好好找找自己的路吧,”她拍了拍他,“你不是我的菜。”
致命一击。
齐静堂直到房门关上了还呆愣着。
盛琳回到家,陪着家政阿姨进了满地狼藉的屋子,自离开酒店后第n次后悔答应让齐静堂住进来。
毕竟曾经也是一个人的小天地,虽然偶尔确实会有孤单感,可是绝大多数还是会沉迷身心双重自由中不可自拔,多了个齐静堂真的很麻烦。
但她确实手头紧……而且有必要再盯他一段时间。
阿姨已经走了进去,震惊:“啧啧啧!这是被打劫了啊?”
“嗯,锁也被撬了。”盛琳自顾自走进书房,“阿姨我要工作,标记的地方不能碰,其他地方有疑问的问我,喝水上厕所自便。”
“好嘞!小姑娘那你要不要换锁啊,我有认识的锁……”
“不用,新的已经买好了,师傅会上门装的。”
“好的好的。”阿姨不再多话,在外面稀里哗啦的忙碌了起来。
盛琳埋头画了一上午,才终于交了前两天就该交的稿,她的另一个编辑阿金感激涕零,发给她一张公墓园区介绍图。
盛琳惊了:“你还真去看人生后花园了?”
阿金嘿嘿嘿:“不是,路过,路过。”
“接下来还有事吗?”
“这稿大概率ok了,怎么,活有的是,你挑一个?”
“不是,汪总可能给我个大活,我在考虑要不要在你这弄个塞牙缝的。”
“可以啊八姐,日程排满的节奏?我这有两本书求插图,还有四本求封面,有一个作者是指名要你的,要不就给他画个,你随便报价。”
“就是那个写疯语者的?”
“对对对,他的新书《私刑》,也很适合你,又丧又爽。”
“再给他画就要被绑定了啊。”
“那不挺好吗,现在不是你的封面他读者都不认,他还不乐意呢。”
“你这话是不是有点矛盾。”
“哦对了,闵州的那个国际漫展,我们有个专区,你要不去签售一下?”
“……麻烦。”
“努力为五斗米折腰吧亲,趁你现在还有点人气。”
“人气高又不是什么好事。”想想齐静堂就心累。
“黑红也是红啊!”
两人说话明显不在一个频道,盛琳也不再坚持:“确定下时间吧,我安排安排。”
“好嘞!上次一千本全出了,这次备两千?”
“我的手重要还是那点儿钱重要?”
“哎,也不是本本都要签名的嘛,放心交给我,你练练字哈。”
“……”
“新封面要求发你邮箱了,记得查收,有什么意见直接vx我。”
“好。”盛琳打开了邮箱,又下了一堆改稿意见。
她发现有点高估自己的能力了,明明接单很佛系,但是雪球越滚越大,自己现在竟然也是个忙人了,还有点忙不过来的架势。
这时候突然又觉出齐静堂的好了,至少前几天有他在,她可以一整天除了上厕所不出书房,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连垃圾什么时候被清的都不知道,就差天冷了给她暖床了。
“盛老师!”家政阿姨忽然过来敲了敲门,“你这些东西放哪里?我看着不像药也不像零食。”
盛琳回头看了一眼,挑了挑眉:“哦,都扔了吧。”
“啊?那多可惜啊,还没怎么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