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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5 章 娶亲(2 / 2)

司徒桓看看姜放那若有所思的模样,知道他在想什么,却也没出声提醒。

有些陈年老黄历的事,只有应天府的勋贵们知道

(),像姜放这种从地方上考上来?()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然后又下放了好几年的,就不清楚这些陈芝麻烂谷子。

孟昔昭跟甘太师可算不上八竿子打不着,他们两家是有仇的,以前没表现出来,是因为孟旧玉太厉害,他一个人都能蹭蹭的往上爬,而且还深受天寿帝信任,甘太师就是想报复,也得掂量值不值。

而面对孟昔昭,他估计就不用顾忌这么多了。

毕竟这只是个小孩,他也不用大张旗鼓的去害他,只要稍稍的说上两句话,吹一吹岳丈风,就足够让孟昔昭喝一壶的了。

而且谁不知道,孟夫人把自己的三个孩子全都看得跟眼珠子一样,动她儿子,必然比动她自己更让她痛心。

此时,孟夫人的三个眼珠子,正坐在一起喝下午茶。

这是孟昔昭的说法,他偶尔就会鼓捣出一些奇怪的吃食,孟家这几口人,自然都是最好用的小白鼠。

孟娇娇抿了一口那所谓的奶茶,咂咂嘴,她点评道:“有些甜腻……但味道尚可。”

另一边的孟昔昂则整张脸都皱了起来:“这什么东西,这也能喝?”

孟昔昭则低着头,看向这满满一杯的奶茶,小声嘟囔:“终于实现了奶茶自由,然而不幸的是,我不知道珍珠怎么做……”

孟昔昂疑惑的问他:“一郎,你在说什么?”

孟昔昭抬起头,眨眨眼,“没什么,大哥,这就是口味的问题了,你不喜甜,自然不觉得好喝,可对小娘子来说,这东西就很适合跟着点心一起吃。”

孟娇娇想起什么,问了一句:“一哥,我能不能带去詹家,给阿茴也尝尝?”

孟昔昭非常大方的点头:“带带带,直接带一缸过去。”

反正他让后厨做了很多,自己实在喝不上,还能拿去不寻天售卖。

孟娇娇欢喜的说了一句谢谢一哥,然后就跑出去装奶茶了,自从她和詹茴交好的事情过了明路,几乎每隔两三天,孟娇娇都要过去找一次詹茴,都不用孟昔昭嘱咐她。

小妹风风火火的走了,这俩人也习惯她平时的作风,孟昔昭还问:“大哥,你不送点去郡王府?”

孟昔昂这一提县主就脸红的毛病到现在都没改。

红着脸蛋,他说道:“既然你这么说了,那、那我也送一些。”

孟家和梁郡王家订好的婚期是一月初八,等于一出正月,这婚事就要办起来了,如今前面的几个步骤都已经走完,孟夫人也早在几年前就准备好了给孟昔昂大婚用的物品,当初下定的时候,孟夫人已经派人送过一次聘礼了,等婚前,她打算再让人送一次。

算是弥补让县主蹉跎了这么多年的补偿。

其实两家婚事一直没办,又不是孟昔昂的错,谁让他们倒霉呢,一连赶上两位老大人离世,孟夫人这个做法,补偿是其次的,显示她的大气才是首要的,好叫外面的人都知道,她是个大气雍容的婆母,同时也是个明事理、为人大方的岳母。

嫁进我们家,你不亏

() ,娶我们家的小娘子,你更赚啊!

……

真是难为孟夫人了,为了给孟娇娇找个好人家,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孟昔昭因为已经打算着要去外地,他还特意的关心了一下孟娇娇的人生大事。跟临江王私相授受的事情,孟昔昭告诉了孟旧玉,本以为他和阿娘会立刻把孟娇娇关起来,好好的揍一顿,谁知道,这府中一直都风平浪静的。

后来孟昔昭去问,孟旧玉才悄悄跟他说了实话。

其实,这事的苗头,夫人早就看出来了,只是那时候几乎没有人家问孟娇娇,而那临江王,看着好像也不错的样子,孟夫人就觉得,或许把孟娇娇嫁给他也行。便只是口头上提醒了几句,没有说破这个事。

还是后来,孟昔昭被宁王算计,临江王却见死不救,孟夫人十分生气,本想立刻就去跟孟娇娇摊牌,让她死了这条心,然而刚到孟娇娇的院外,就听到她埋头抽噎的声音。

知道她清醒过来了,孟夫人这才松了口气,然后悄悄离开了。

小娘子也是要面子的,私相授受这种事,哪怕知道的人是父母,也会让她变得极为难堪。好在她已经悬崖勒马,孟夫人找人暗中的跟了孟娇娇一段时日,发现她除了去常去的地方,就是去外城找一个破落户玩,只要不找那劳什子的临江王,孟夫人才不管她跟谁交朋友呢。

当然,也是后来她才知道那破落户,竟然是詹慎游留下来的家眷……

总之,如此一来,这事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解决了,孟昔昭得知以后,心里有点复杂,但转念一想,又暗暗点了点头。

确实,不说破,就这么让它自我消失,是最好的情况了。

不然的话,这事一旦爆破出来,有了知情人,没面子还是其次,以后孟娇娇想再找个好郎君,就难了。

小娘子到了及笄的年岁,还没有门当户对的人来求娶,本身就够丢脸了,要是再加上个和外男走动、恨嫁的名声,怕是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了。

不过,要是问孟昔昭的话,他其实觉得,不嫁人也挺好。

反正参政府养得起,就是参政府以后养不起了,他孟昔昭也养得起,孟娇娇如今才十五呢,多在府里养几年,有什么问题啊。

孟昔昭和孟昔昂坐在一起,两人也不知道怎么就说起这个话题了,孟昔昂听了,却是满脸都写着无语:“如今十五,明年便十六了,从定亲到结亲,只要大操大办,最少也要一两年,等娇娇真正嫁出去的时候,都十七十八了,你还觉得不晚?”

孟昔昭喝一口奶茶,回答的很是无所谓:“不晚啊,甚至还有点早,我看县主成婚的年纪就很好,十九岁,将近一十,这个年纪,正适合结亲呢。”

孟昔昂:“…………”

有点想教育教育他,但是眼珠子一转,孟昔昂诱导性的问他:“一郎的意思是,年纪大的娘子更好?”

孟昔昭没听出他的险恶用心,还真的点了点头:“是啊,年纪大一些,身子骨已经长好了,成亲之后

生孩子的风险也能小上许多。”

孟昔昂听了,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脸上的惊喜:“这么说,一郎你已经想成家了?”

孟昔昭愣了一下,满脸都写着茫然:“啊?什么成家?”

孟昔昂:“不是你刚刚说的,想要成家,想要生孩子吗?”

孟昔昭:“…………”

“我那是说的别人!”

孟昔昭瞬间炸毛起来,他噌的站起,连珠炮一样的对着孟昔昂说道:“大哥你不知道我现今是什么情况吗?让我成家,那是结亲还是结仇啊,你们想祸害人家小娘子,也要看我愿不愿意当这个恶霸,再说了,如今正是我的事业上升期,我还想再多升几级官呢,成亲的事,等我再升三级再说!”

孟昔昂怔了怔,在心里算了一下孟昔昭再升三级,会是什么官。

然后,他的脸就黑了。

“按你的意思,你打算等熬到爹这个位置再成婚?!那时候我孩子都能入仕了!”

孟昔昭义正言辞:“大哥,你对我也太不信任了,我当官一年就能官至四品,那,再来个两三年,当个一品官又有什么问题?”

“能不能的,你先让我试试呗,要是不成,那就到时候再说!”

说完,孟昔昭也跑了,孟昔昂对着他跑远的背影干瞪眼,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放松下神情,叹了口气。

站起身,他也走了出去,只不过没回自己的院子,而是转道去了孟夫人的院子。

孟夫人此时正在屋子里看账本,见大儿子一脸心事重重的走进来,她不禁放下账册,担心的问:“如何,你试探过了?”

孟昔昂点点头,然后苦着脸说道:“阿娘,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了,一郎如今没有成婚的意思,他……他心里装着别的事呢,怎么可能想要成婚呢?”

孟夫人不理解:“心里装着事,跟成不成婚有什么关系,你之前为了考科举,头发都掉了许多,也不耽误你继续跟县主定亲啊。”

孟昔昂:“…………”

没错。

是这个道理。

但一郎他心里装的,又不是一般的事。

孟昔昂真是有苦难言,他肯定不能把自己弟弟卖了,便只好模糊的劝孟夫人:“阿娘,总之这事,最近这段时间你就别管了,也许过上几年,一郎他想通了,他自己就会来找你说了。”

孟夫人:“……”

她简直怒不可遏:“过上几年?!过几年他都多大了,那时候是什么光景都不知道呢!你平日里和一郎最为亲密,怎么如今却不为他做打算了?”

孟昔昂想吐血。

就是因为要为他做打算,才要拦着您啊阿娘!

您要是真的在这时候给一郎找了个蕙质兰心的媳妇,那太子知道了,能答应吗,他能不迁怒到一郎身上吗?

想起这个孟昔昂就觉得十分糟心,那太子究竟是什么性格,他打听到现在也打听不出来,这人是好是坏、是温柔还是暴躁,

几乎无人了解,想知道自己弟弟是不是吃亏了,他都判断不出个所以然来。

孟昔昂不说话了,孟夫人的气却还是没消:“不行,不能什么事都由着他的性子来,罢了,大郎,这事你就不要管了,我自己操办,男人到了年纪就该成家立业,以前一郎名声不好,身上没有一官半职,想嫁的人不多,如今却不同了,你放心,我一定给一郎找个最好的娘子。”

说完,孟夫人就一脸斗志的站起身,准备回屋子里收拾收拾,然后出门去会自己相识的几个夫人,让她们帮忙,把口风放出去。

孟昔昂则满脸麻木的看着他娘离开的背影。

弟弟他已经管不了了,阿娘他也拦不下……

呜呜呜,好想县主啊,怎么还不到一月初八,娶了县主,以后他就不用再一个人战斗了……

孟昔昭从参政府出来,然后带着两坛还热乎的奶茶,去崔冶的别院找他。

以前他只要到了这里,坐上一会儿,崔冶就会笑盈盈的出现。

但今日不同,孟昔昭刚到这,就听留守的侍卫说,太子殿下今日身体不适,就不出宫了。

太子有事没事都爱装病,孟昔昭也分不清他到底是真的不舒服还是假的不舒服,眨眨眼,他干脆把奶茶都给了侍卫,然后说了两句祝愿太子康复的客套话,就离开了。

东宫里,那奶茶马不停蹄的被送过来,在寒风中待了这么久,却依然温温的。

崔冶的气色一如既往,带点病态,但精神一点问题都没有,掀开盖子,闻见里面特殊的香气,崔冶亲自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端起来,慢慢的抿了一口。

好甜。

这是崔冶的第一反应。

想来是今日刚出锅。

这是崔冶的第一反应。

以前没有去过匈奴,孟昔昭很少给他送什么东西,现在去过匈奴了,他的胆子就比以前大了一些,虽说还是悄悄的、低调的来,但三不五时的,他就会弄一些外面没有的东西出来,自留一份,再送他一份。

这种不分你我的亲密,以前崔冶十分的享受,如今,却觉心乱如麻。

这段时日,孟昔昭那天的话就像魔咒一样,不断的在他脑中回放。

尤其是那句——解药就放在你面前,让你一时一刻的都离不开他。

崔冶不由自主的用这句话来对比自己。

孟昔昭是他的解药,这毋庸置疑,他体内的疼痛,只有在看到孟昔昭的时候才能缓解一些,可这不算是那种情谊吧,他喜欢看到孟昔昭,是因为孟昔昭能让他心情好,孟昔昭说话风趣,而且从不用异样的眼神看他,和孟昔昭在一起,他感到很快活。

至于一时一刻的都离不开……嗯,他有时候是会想,如果孟昔昭能时时刻刻的在自己身边就好了。

可是,他也没有每日每时都在想啊!最多、最多——

最多也就是一天想个两三次……

这话哪怕是在心里说出来,崔冶

都发现自己说的毫无底气。

一时之间,崔冶变得十分沮丧。

他这些日子就是这么过来的,先肯定,再否定,然后陷入深深的怀疑,周而复始,循环往复。

要是没有外力打破,估计他还能再循环上几个月。

但外力今天就到了——

郁浮岚从外面走进来,闻到这里有茶香,郁浮岚还顿了顿脚:“殿下,什么茶香气这么浓厚?”

崔冶回答的意兴阑珊:“一种奶茶,一郎送来的。”

郁浮岚哦了一声,他走过来,发现崔冶还是这么打不起精神,想了想,他便按照崔冶平时的喜好,跟他说应天府的新鲜事。

更精准一点,说孟昔昭的新鲜事。

他笑道:“殿下可知,孟修撰要娶亲了?”

崔冶一愣,他抬起头:“你说的是孟家大郎吧。”

“不不不,”郁浮岚摇头,“不是他大哥,就是孟昔昭自己,参政夫人放出话来,要给孟昔昭寻找门当户对的贵女,如今,百姓们正津津乐道呢。”

郁浮岚还笑:“要是半年前参政夫人提出这件事,怕是只能引来骂声一片,如今,却正好相反,可见孟修撰在百姓心中的形象已经彻底颠覆了,殿下应当也是乐见于此吧?”

说完了,没听到崔冶的回答,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崔冶的脸色好像越来越黑了。

郁浮岚有点懵:“殿下?”

怎么回事,今天他说的是好事啊,怎么殿下又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