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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白月光揣崽跑了 第98节(1 / 2)

晏秋帆让小照雪骑在自己脖子上, 和谢青枫往另一个方向去, 苗笙戴好帷帽, 把披风裹严实,在平小红的陪同下随意闲逛。

他先是去了一家玉器店, 给照雪买了块温润的羊脂玉, 又去绸缎庄, 买了些小姑娘喜欢的布料,准备当作礼物送给她。

平小红怕他走多了路太累, 看到路边有家茶楼,便拉他进去休息。

现在的苗笙很听劝, 该歇着就歇着, 该活动就活动, 绝不逞强。

两人刚坐定,点了一壶玫瑰红茶, 就听隔壁座位飘来了一句话。

“老兄,城西那家红玉楼呢?昨晚我去转了圈,怎么不见了?”

听到这熟悉的名字,苗笙立刻扭头,仗着自己有帷帽遮掩,仔细打量那两人的模样。

他们看上去是普通江湖客,都是四十出头,其貌不扬,问话的那个身穿绿袍,笑容狎昵,颇有些油腻,一看就是风月之地的常客。

他对面身穿黑袍的人回答:“你可真是好些年没来万山府了,连这都不知道,大概五年前,红玉楼的老板吃了官非,全家被抄,流放边关,他背后的那些关系也被官府砍伐殆尽,清理了不少关联的帮派,整个红玉楼被夷为平地,两三年都没能重建,也就是近两年才重新被人买下,开了新的勾栏。”

“嚯,这是惹了何方神明,招致这样的报应?”绿袍客问。

黑袍客摇摇头:“这谁知道,做皮肉生意的人背后关系盘根错节,平日里买卖人口,或者强行掳掠,仇家应当不少,被人报复也说不定。”

“这倒是。”绿袍客叹息道,“就是可惜了里边的妙人儿啊!这么多年了,我还惦记着那个梨云儿,他当年是跟仙音公子学的唱曲儿,那一把小嗓子真是……啧,光听他的声音我的骨头都酥了!”

黑袍客看他这模样直乐:“那要是让你听仙音公子唱一曲,你不得当场化为灰烬。”

“我哪有那福分。”绿袍客摇摇头,“就算有,也付不起那钱。”

黑袍客跟他一同感叹:“这倒是,有的是人为了听仙音公子一掷千金,我们这种穷光蛋,还是别想了。”

“哎,后来红玉楼的那些人呢?”绿袍客估计还在惦记梨云儿,“会不会被其他南风馆给收留了?他们这些人也没别的好出路,肯定还干这一行。”

“这我就不知道了,总之是各自散去,万山府城没再听过他们的名字。”

接着两人换了话题,聊起了其他事儿,苗笙还在怔怔地看着他们。

看来游萧把红玉楼处理得真是干净。

那我在这里生活过的痕迹,还剩下多少?

平小红注意到他连手边的茶水碰都没碰过,忍不住问道:“公子,这茶你不喜欢吗?”

苗笙端起茶杯尝了一口,随口敷衍:“还可以。小红,我想起来一件事,咱们走吧。”说罢便放下杯子,起身离开。

“什么事儿啊?”离开茶馆,平小红好奇地跟上去问,“不是说闲逛吗?”

苗笙往之前停轿子的方向快步走去:“你知不知道红玉楼原本在哪儿?”

“方才那两个人说的红玉楼?他们说是在城西不是吗?”

苗笙本想追问几句,转念一想,五年前平小红更小,况且游萧做这些事肯定不会告诉她,便没白费唇舌。

他原本就没走出一条街,现在很快回到了轿子旁,撩帘坐了进去:“小红,麻烦你去找晏大侠过来,让他陪我俩去个地方。”

“去哪儿?城西吗?”

苗笙点头:“原因我先不解释,你快去找他,我就在这里等你。”

等待的时间里,他跟小厮打听了城西的情况,这些小厮都是本地人,红玉楼的事儿他们都知道,说的都跟方才那黑袍客大差不差,细究原因谁也不清楚。

这也难怪,若是游萧想封锁消息,恐怕不会留下几个知情人。

晏秋帆他们逛街走得也不快,平小红大约找了两条街,就看见了坐在他脖子上的照雪,简单一说,便把人带了回来。

“秋帆兄,我发现了一些跟我以前经历有关的线索,心生好奇,想过去看看,怕万一有事小红一个人应付不来,便请你回来,耽误你们一家逛街,真是抱歉,以后我会补偿你们。”苗笙歉意道。

晏秋帆笑着摆摆手:“无妨,师兄带着小雪去逛,我一会儿再去找他们就是了。你现在情况特殊,是该小心。”

但是当他跟着轿子到了那花街柳巷的时候,稍显傻眼,等苗笙从轿子里出来,他半开玩笑地说:“苗兄,你应当提前说一声,我好跟师兄报备,不然若是让他知道我来这种地方,非得罚我跪搓衣板不可。”

旁边平小红听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苗笙:“……”

“我回去替你跟谢兄解释一下。”他颇有些尴尬,“我们不进去,就在外边看看。”

晏秋帆哈哈大笑:“跟你开玩笑的,别紧张,再说我师兄没这么小气。”

苗笙将帷帽摘下,本想露着脸,好试试有没有人可能会认出自己,但想了想,还是摘下了帷帽的白纱蒙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

抬轿的小厮依旧和轿子在街口等,只有晏秋帆和平小红陪着他进去。

现在刚过正午,花街柳巷都还在休息,没有夜晚降临时的热闹景象,这一条街显得冷清许多,各个店铺外也没有人在揽客,倒是让苗笙觉得自在一些。

根据小厮说,那红玉楼的旧地被改成了勾栏戏院,名叫“尽醉归”,几人没走几步,便看到了写着这三个字的大招牌。

此地离街口很近,看来当年红玉楼位置不错,应当很赚钱。

晏秋帆多少听说过苗笙的身世,但也知道游萧对此讳莫如深,而苗笙本人又失去了记忆,因此他什么都不敢多问,生怕言多必失。

平小红确实什么都不知道,但也不是个爱打听的性子——除非业务需要,因此她也没多问,只顾好奇地打量周围的一切。

苗笙站在这红玉楼的旧址外,仰头看了一会儿,心里没有任何特别的感应,完全没有印象。

失忆是真失得特别彻底。

他左右东张西望了片刻,也没见着有什么人经过,便也觉得没有什么再停留的意义,于是便打算离开。

想想还觉得有点可笑,自己只是从红玉楼救出了年幼的游萧,并不能代表他当年就爱出入这种场所,恐怕是凑巧来的,若是这样的话,怎么可能还会有人记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