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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018(2 / 2)

她说:“你要是想离开,我可以送你进训练营。训练合格,你就能当我的近卫。当了我的近卫,就不会再有人拿你父亲的事情说话——做七杀卫,本就要抛弃原本的身份。”

靖女后来告诉佘褚,她那日说了那么多,

真正打动她的(),其实就是这句“抛弃原本的身份”。

她受够了她父亲带给她的阴影℅()『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迫不及待的抛弃原生的一切,所以在听见佘褚那么说时,只恨不能抓住她更快些。

靖女答:“好。你洗去我的身份,我为你效命。”

“我会证明给你看——”她鼓足勇气大声道,“我靖女,永远都不会背叛思幽!”

见靖女答应,佘褚顺势将她交给了羽惊,送入军营。

之后近一百年,佘褚诸事繁忙,几乎都忘了这事,直到一百年前,羽惊领着已完全长大的靖女来到她面前,告诉她,军营新选出几名近卫,这个最优秀,但她偏不肯当乌陵行的侍卫,非得要做她的近卫。

按照规定,近卫选拔出来之后去哪儿,是由主官决定的,轮不到近卫自己来选。

主管驳回了靖女的请求,要将她拨去扶桑宫,靖女竟然死也不肯从命。

按照规矩,这样的近卫就留不得了。也是主管惜才,报至羽惊处。

羽惊听后好奇,这才将她带来佘褚面前,想要问问到底是什么怎么回事。

佘褚那时真快忘了这事,还是靖女有些低沉地问她:

“尊上是觉得做七杀卫,靖女还不够格吗?”

——佘褚才想起旧事。

她将事情来龙去脉都与羽惊说了,羽惊拊掌大笑。

他说:“此子忠贞,宁死不枉诺。阿褚,你可用她。”

自此后,靖女便成了她的近卫。

再后来,她成了她的近卫首领。

在她们共事的这两百年里,也不是没有其他人拿她的出身说事。

然而就像佘褚当初说过的那样——七杀卫都是没有过去的人,你说靖女有过去,那你是在质疑负责训练的破军尊,还是在质疑用人的七杀尊。

再后来,就像当初佘褚评价的一样,天赋超群的靖女在近卫中优秀得一骑绝尘。

便是乌陵行手下的近卫首领也没胜过她几次,佘褚派遣给她的几次差事,她也完成的相当出色。

渐渐的,思幽内还记得她出身的人越来越少。

人们只知道佘褚身后永远有一道黑色的影子,这道黑色的影子默如尘、利如锋,是七杀尊最强悍的刀。

“尊上,您回来了。”

靖女的到来拉回了佘褚的思绪。

她垂眸向下看去,一声黑色皮甲的少女低头向她叩首问礼。她长相清秀,年纪在魔族也算轻,若是不相熟的人见了,怕是难以相信她这样劲瘦的躯体里能蕴藏着如此强大的力量。

佘褚向来很信任靖女。

她抬了抬手,示意靖女起身,又拍了拍桌子,示意她过来坐下。

靖女见状,领命而行。

坐是坐了,背挺得笔直。

佘褚见状笑了笑,她在袖口摸了摸,摸出一枚剑穗,她将剑穗递给靖女,说:“这次办事路过交界城,回来时瞧见这个,我觉得很适合你,就和阿舟借钱买了。

() ”

靖女伸出双手接过了佘褚的礼物,口中说:“尊上不必牵挂属下。倒是您,这次离开一个近卫都没有带上,大家都很担心。”

手上则是珍而又重地将礼物小心的收入了怀里。

佘褚“唔”了一声,阻止了她要回去供起来的行为,直接替她扣上了腰侧短剑。她心想:我要去帮乌陵行泡晏清,也确实带不了其他人啊。

她掠过这个话题说:“事发突然,没来得及慢慢布置。消息你帮我瞒好了吧?”

靖女称是:“按照您的吩咐,除了破军尊,其他、尤其是魔主那里,都说您是去丹霄宫公办了。”

佘褚满意地点了点头。

她想了想过于安静的界门,还是不太放心,所以又问:“我不在的这些天里,扶桑宫有出什么事吗?”

靖女回忆片刻,恭敬道:“您是指魔主胁迫破军尊为他准备聘礼,他要去穹苍下聘一事。还是指破军尊说今年是您母亲三百二十八年忌奠,要在思幽办祭礼一事?”

佘褚听到这里差点一口茶喷出。

她连咳好几声,靖女担忧地伸手替她抚背,小声提醒她慢点。

佘褚缓回了劲,她震惊道:“什么,什么祭礼?我怎么不知道今年要办我母亲的祭奠?”

靖女也不知道。

她回忆片刻,将事情详细和佘褚讲了讲:“一开始是魔主闹着要上穹苍,破军尊不许。魔主便要个理由,破军尊就说‘今年是您母亲三百二十八年忌奠,不适合办喜事,让他明年再说’,魔主被这句话气到,说既然是忌奠,祭礼在哪里?于是破军尊决定办祭礼。魔主见状哑口无言,只能退而求其次,表示今年不适合,那就明年下聘。他要求明年破军尊陪他一起上穹苍下聘。”

佘褚闻言:“……”

说到这里,靖女罕见地带了点情绪。

她低声道:“魔主也太任性了,您维持两界和平十分辛苦。他竟然闹着要破军尊陪他上穹苍,破军尊上穹苍——当年死在破军尊手下的神族难以计数,他上穹苍,只怕是要再起战事了。”

“破军尊也是。”靖女道,“他也太纵容魔主了,即便是缓兵之计,怎么能答应他这样无礼的要求?”

佘褚:“……”

佘褚默默又喝了一口水。

见靖女确实意难平,开口劝慰道:“羽惊也不算是在纵容乌陵行。”

靖女不解,佘褚解释道:“今年要办祭礼不能去,那到了明年,自然也会是我母亲三百二十九年忌奠,同样不适合办喜事。”

“羽惊当年被称为智将,乌陵行在他面前嫩得就像春天的新芽。”佘褚稍稍同情了几秒自己的发小,“他才胁迫不了羽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