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萝胸脯小颤,闷着笑儿,她玩起郑夙给她带回来的一段小鞭彩。
阴萝蛇鞭缠腰,佩戴得最多的,就是她哥从各域收集回来的鞭彩。
她哥审美最绝,挑选的玩意儿也最合她的心意,有含香绿狸毛的,也有香螺玉珠管的,长得如小秋千乱坠,短得也有鱼刃藏锋,每一件都衬她的发饰与衣裙,唯独没有这种的——
鲜桃般的粉琉璃佛珠串儿,系着一段招招摇摇的冷香狐狸毛。
又粉又香,骚得一批!
阴萝抿紧唇珠,收敛笑意,“郑夙,这骚玩意儿谁给你挑的?”
郑夙低头看她一眼,那粉琉璃的光影在她眉睫交错。
“不喜欢?”
阴萝盯紧这高神兄长的脸庞,他眉锋平直而高寒,而悬在獬豸神徽之下的,却是一双狭细光华的丹凤眼儿,眼尾仿佛翘出了一
座杏花江春山,可他遮覆了六界诸天,瞳白青而疏冷厌世。
他是洞若观火的神明,分明知道她最想要的,偏偏总不给她!
“你都要把我送上你挚友的狐狸床帐了,你要我高高兴兴给你跪恩吗?!”
朝夕池又升沸海,猛地冲走了还站不稳的众星老祖。
他们:……?!
这对神道至强的天族兄妹骤然情谊分裂,猝不及防摆了众神一脸。
啊?
不是。
你们说翻脸就翻脸的啊?我们还没做好准备啊!
“你多想了。”郑夙平静道,“他只是帮我出了个主意,挑中了这枚鞭彩而已。”
“出主意?出什么主意?替挚友追妹妹,再让挚友跟妹妹心意相通,帮妹妹纾解,渡过生死一线的吟潮纪吗?”
阴萝先堕了神台,早该到来的吟潮纪也随之封禁,如今她得证帝君之阶,那古老蓬勃的禁律又逐渐复苏。苍墟龙族的吟潮纪最为玄妙难测,睡错了人随时都有爆体而亡的险关,而那暮夜金庭里的大妖魁容雪诗,她那前狗道侣,是最合她身心的人选!
阴萝怎能还不明白?
她发作之时,那老狐狸在一群丑玩意儿中,不偏不倚地站着,纤薄如一束明花,俊俏得让蛇一眼心动。
哈!
没有接头暗号她半个字儿都不信!
这一对老龙老狐勾搭,算计妹妹,很是可恶!
“郑夙,你玩弄诸天于股掌,如今你连你妹妹的一刹情欢都要玩吗?”
阴萝冷笑,“哥哥,真是我的好哥哥,您一点儿也没有辜负长兄如父的家责,总是时时刻刻替我着想,什么最适宜的,最得当的,我闭闭眼,张张唇,就能温腹享用,既然如此,大兄怎么不躺进我的腹,任我予取予求?”
赤无伤原本还想着这对兄妹翻脸,他好趁虚而入,呸,是宛若救世天神,把这被哥哥伤透了心肝的小龙君偷回凤凰阙,好好温软她那带刺的小龙钩儿,谁料想这兄妹话题越爆越出格——
他鸟眼瞪大!
凤生没用的见识又增加了!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
郑阴萝这个大逆不道的!竟敢肖想神主!
他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又是一堆镀金红纹的兄长手臂涌出来,好似观音莲花手,瞬间将他淹没,拖离凶恶之地。
他:???
“太阴。”
场中的对峙越演越烈,池水凝成坚冰,兄长夙语气微冷,呼她神国名姓。
祂道,“你失态了。”
“失态?我又失态什么?”
她尖啸起来,震得诸神耳目都流血不已。
她死死掐着兄长那修挺的颈段,勒出一抹刺目的红痕。
“郑夙!你总是这样!总是这样!高高俯瞰又看轻我的情欲!我不再那个追着你跑被你一逗就笑的小孩了!!”
这小暴萝脾气暴躁起来,压根不看诸神的眼色,何况她向来都是这样无法无天。
“郑夙!你怕什么!你避什么!我不过是被你随手一捡的小杂种,养一养,再宠一宠,逗你玩乐,我血统不正,我来历不明,我更不是你亲妹妹,你还怕我这个小玩意儿乱了你的人伦大义万古纲常吗?”
“装着完美哥哥、完美神灵的模样,你竟然连爱我都不敢?”
“还要你挚友替你来爱我?哈!好好一个替身之爱!”
她极致恶毒地辱骂起来。
“萝祖宗,可以了。”
郑夙微皱着眉。
“我不可以,我很不可以,我偏要说,我偏要骂,既然你不敢,好啊,反正天门也不在了,就让六界都上来,我一个个挑,挑最像你的,我一个个收进金阙天!我要他们日夜承欢,为我天族诞下连绵子嗣!我要,唔——”
白青玉种的手掌抄过她的后脑勺,冷寂又凌厉地封住她的唇舌。
“萝祖宗,你非这样逼我?”
这至高天的法度神明逆光睨着她,半边脸颊也染上阴翳。
“不敢?”
“家妹所愿,兄长自当成全——”
郑夙冷唇轻嘲。
“明日我们就大婚,兄长我请诸天六界,请佛国观音,请尸山血海,看我兄妹如何做这一座婚堂禽兽,败坏天地万古纲常!”
“怎样,兄长禽兽不仁,祖宗妹妹可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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