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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6 章 第三个火葬场(2 / 2)

但方才,他好像,也,也没那么讨厌郑阴萝的天下。

阴萝本来不太想理他,但见他那一副失魂落魄又有些古怪期待的样子,肚子里的坏水就忍不住叽叽响动。

她两指捏住他那一枚破皮的天乾子,天真又邪恶。

“对啊,我可是男身,你最好不要随便惹我生气,你也不想被我惦记上吧?我可是能左右开弓的喔。”

“你,你恶不恶心的!”他粗声打断她,“小爷对你都没兴趣,何况是男人,小爷只喜欢雌凰!”

他刚转过身,就被逮个正着。

帝师张悬素浑身罩满了金粉,恍若姑射仙宫,他冷郁沉声,“魁星大殿都要塌了,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赤无伤顿时心跳加快,“帝,帝师,我,我……”

完了!该不会是被看见了!

他我了个半天,都没憋出下一句。

阴萝抢话,“先生,我们正在抢救魁星大人呢!”她眼也不眨说着谎话,“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竟然如此不敬,趁乱报复魁星大人,震碎了朱砂笔跟金印。”

她痛心疾首,“只恨学生功力浅薄,没能揪住祸首!”

帝师张悬素淡声道,“祸首不是你吗?看来你没有记性,忘记这里是魁星大殿,不是你亵玩之地。”

蛇蛇:“?”

蛇蛇:“哈?!!!”

帝师张悬素却不再给她辩白的机会,他抬脚欲走,又侧过了一身,观鹤衣泄落一地碧玺光影,“明日,明经堂,再抄一遍阴阳大圣乐给我。”

?!

阴阳大圣乐,跟天子颂一样,都是大部篇,没有个百万字,都不好意思列入仙朝圣典。

阴萝指了指自己,不可置信,“我?我抄?只我抄?”

帝师张悬素面无波澜,“对,就你。”

“凭什么啊?!”

阴萝怒气尖锐爆鸣。

“七殿下不是能左右开弓?”清冷师长毫不留情,“便请七殿下一展技艺。”

“???”

回宫之后,阴萝气得踢翻了一架花梨架子。

脾气这么冲?

看来受的委屈不小。

孪生哥哥李瑶功抱着一只小雪枪出来,“怎么了?谁给你气受了?”

阴萝噼里啪啦开骂,“还不是张帝师那老古板!一看就是吃素吃多了,火儿都没地方泄!他想要抄死人家哪!你看看我这双手,哪里像是能一夜之间狂抄三百万的呀?!他怎么不把我的手砍了下去给他些?”

“险恶师长!无良师长!活该他年纪轻轻一头白发心如止水!活该他阴阳不调青春早泄孤独终老!”

李瑶功:“……”

骂的真狠哪,吾妹。

李瑶功只能点点头,手指又揉了一把小妲己,等她泻完火。

谁知阴萝没泄完,见自家哥哥还这么一副悠哉悠哉的散漫模样,火气更重了。

她闹起脾气,踢飞黑靴,不停跺脚。

“你还抱这个妖精!咚!你根本不关心我!咚!不喜欢我!咚!”

小妖精:“……喵?”

“喵什么喵!你个公猫不许喵!讨厌喵!咚!”

“讨厌哥哥!咚!讨厌大人!咚!我讨厌你们老压着我!咚!”

“不顺着我都该被我一口嗷呜呜吃掉!吃掉吃掉吃掉!”

“咚咚咚——!!!”

祖宗骂一句就跺一次脚,最后实在恼得狠了,提起裙摆,双脚都咚咚跳起来,非要把脚底下的那一扇地板给踩烂。

要说蛇蛇阴险毒辣,其实孩子气相当重,她最讨厌的就是被师长惩罚抄书!!!

最可气的是,她还是当着死对头的面被师长训了一顿!给他看完了笑话!

祖宗怨气深重。

她都那么大个蛇女仔了,她都登过基,称过王,做过那么多那么多了不起的事情了,她还要抄书哪,罚抄三百万哪,传出去她还有何等威风的神姬脸面哪!

李瑶功失笑,他拍了拍昆仑妲己的小肥臀,让它自个儿玩去,就把这小纸人掐了腰,放在那一架倾倒的油白光花梨架子上,“以前不是总嚷着要做一个可以仗剑天涯斩尽一切意难平的大人吗?怎么又讨厌大人了?”

兄长大人力度不轻不重,揉起了蛇女仔仔的脚跟。

为了学他的装束,先前那一枚胧月山馆的阵法脚镯早就被拆开,她习惯穿得紧,脚肉都被勒出一道浓墨重彩的胭脂,幸而多日之后只剩下浅红印子,他像是

托着刚出世的奶猫一样托起她胡乱糟蹋的小脚掌。

兄长大人眸光掠过,在左脚最右侧,发现了一道若隐若现的掌印,是情热少年留下来的拙笨的、刺眼的印记。

哥哥:“跺得那么用力,不疼?()”

妹妹:“疼疼疼哎哟哎哟!完了!你掐坏我了!我手坏了!▃()▃[()]『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李瑶功似乎预料到她的发挥,无奈叹了口气,“你感觉没错的话,哥哥揉的是脚。”

“脚连着心,心连着手,有问题吗?反正你就是弄坏我手了,我抄不了了!”

她瞪圆了一双猫猫瞳,一通胡说指责,她称王称霸,显然也是做惯做熟的。

阴萝干脆打蛇随棍上,暴露自己滚刀肉的本质。

“我不管,我不做大人了,我要做小孩子,我不要抄书!”

“可是小孩子做错了,也是要挨罚的呢。”

“那你替我罚,反正你是哥哥,你就得庇护我!”

“喔,原来某人绕了这么一大圈,脚跟都跺红了,就是想要拖哥哥下水——”

阴萝凶起脸,恶狠狠掐他鼻头,“那你抄不抄?你抄不抄?!”

祖宗太奶奶发了最后的通牒。

“有福同享,有难你当,不抄兄妹没得做喔!”

“……嗯?”

李瑶功偏了偏头,逃脱了家妹的蹂/躏,阴萝的手指就跌了开来,险险挂在哥哥那一条松鹿江水腰链上,文弱秀气,又很细挑,只要一用力就能扯断崩坏,他腰身下同样是一幅暗花奔鹿,紫桐垂着一片阴凉的雪月,雅致又不失清贵。

“不做兄妹,那做什么呢?”

仙都皇城的穹顶覆着一片玉皇琉璃色,长廊外是细雨滴芭蕉,花缎如锦绣天雪。

风却浩然得很。

长兄的手掌略微张开,分明手指秀长如冷白釉,却更像一处淡淡暗影,似有若无遮去了她脚踝内侧的少年掌印。

长兄容色平静,唇角带笑。

“不做兄妹,哥哥做你的……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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