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节目,让老总都哭了,录制的当事人却还没看节目。
贺君午觉起来稍洗了把脸,回到房间里蹲在床边上,手翻了一下铺着的床垫。天越来越热,快要到适合铺竹席草席的日子了。
竹席草席要是搁在叠放的木板上,怕是都不用白天干活,人在木板床上躺一晚上,一觉醒来就浑身酸痛,和梦里被压榨干苦力差不多。
原先木工厂的老刘答应要来教他们搭床,不知道这几天可不可以。
人总有一种“怕打扰到别人”的情绪,所以如果没有什么必要,老刘根本就不会到他们这儿来。节目组为了拍摄安全性,在三个入口都设置了看守。本地人基本上忙着过自己的日子,懒得来吃闭门羹,吃完饭散步都不往这偏僻地走。
但事实上,很多人和人的深层交集产生于“麻烦”。你麻烦我一下,我麻烦你一下,“礼尚往来”就构成了交集。
贺君认为是时候去麻烦老刘了。不知道老刘孩子回家没。孩子回家,老刘就空。孩子不回家,老刘就闷头干活,维持着木工厂的事务。
他把床拉扯好,站起身和懒散陆续起床的队友说了声:“我去找老刘,问问这个床可不可以搭起来。”
听着这话,刚洗漱回来的叶浩又躺到了床上:“我们今天是不是没什么工作了?”
关正阳算着事:“插秧插好了,扦插月季结束了,下次移栽差不多得等两个月。水井也没什么可以折腾的。接下来就是解决吃饭的问题?”
四周土生土长的食物,他们都还没吃过。
邱丰想起之前负责打捞的老赵:“晚上要不要吃螺蛳?我们去找老赵弄点河鲜。”
童文乐对吃的立刻附议:“想吃!顺便去水产养殖场看看?”
算账的邱丰:“那得等我们再卖掉点花。不然万一水产很贵,我们买不起怎么办?”钱开销的地方太多,到现在他们还处于贫困线上下,水果牛奶都没怎么敢买。
贺君听到月季,想到问题:“大棚里的地也要整吧?我们再找本地人帮忙整一个地?”
大棚的口就那么点大小,让上次水稻整地那台机器开进去是不可能的。本地花田那么多,理论上应该有小型整地工具,专门用来整大棚花田的。
五个人非常想借用本地机械工具或者借用本地人。
但:“节目组允许么?他们插秧都要我们手工插。”
“其实我怀疑节目组就想看我们用锄头锄地,然后再用耙耙平。”
“其实我怀疑观众也想看我们这种朴实无华的劳动。”
几个人面面相觑,最后齐刷刷看向贺君,把选择权给贺君。
地要空两个月,很是浪费。整地的事情确实要考虑。如果他们整地频率很高,总是叫人过来帮忙,稍有些费钱。
考虑到金钱因素和节目效果,贺君提议:“手工锄地也可以。我们种一点菜?两个月内肯定熟的那种。种完吃一茬,然后正好把地还给月季。这样蔬菜也不用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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